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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恨天掌令(2 / 2)

拦截住金吾元去路的是一位彪躯矫健,猿臂舒展的年青武士,满脸萧杀,犹带几分凛凛浩气,却正是锦衣卫统领‘伏魔手’杜刚,他不认识金吾元,只道是魔宫一伙的,所以出手阻止他前往增援乾坤四大杀手,一经交手,杜刚就使出生平绝学,他既然号称‘伏魔手’,掌上功夫的造诣别具一格,掌力遵劲犹长,威猛雄浑,双掌错扬开合间,手掌始终罩住对手面门,他驰名江湖,纵横南北数省,不知降服过多少英雄豪杰,那些与他交过手,败在他掌下的人无不对他由衷折服,就是事隔许多年,只要谈起‘伏魔手’,大家都还心有余悸,眼前总是晃动着他巨大的手掌。

金吾元也是高丽国中的一流高手,以拳腿上的强硬功夫和变化无常的散打技艺见长,披靡国内武坛,威震高丽国,难觅敌手,他也应付过很多东渡来高丽国的东瀛忍者武士,刚柔流系各个门派,但是从来没有败落过,他在临阵的过程中采集众家之长,不断充实完善自己,别树一帜,终成一代神跆拳道宗师。

他一生酷爱武学,几近痴狂,早就闻听华夏中原地阔物广,武学更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而且百技繁多,层出不穷,就连摘叶采花都可以伤人,待有一定根基成就后,金吾元就来到了华夏中原,到达中原后,所见所闻令他耳目一新,中原腿脚拳掌运用之丰富,各种兵器,暗器之怪异更令他目不接暇,中原武学对内在真气罡元的高深修为,臻至随心所欲的化境,简直超出他的想象,今天晚上遇上的这个年青武士也令他暗吃一惊,任凭他拳腿并击,快逾闪电的反击,但是他的眼前总是对方晃动的巨大手掌,而且颤抖挪移中似乎满是虚幻的手掌。

剑南虹从怀里贴身处摸出一粒丹丸,上前迅速喂进曲凌飞嘴里,然后就站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曲凌飞,师门独绝的药丸能够保住对方连续地呕血而不伤及内脏和性命。

曲凌飞颓废地瘫坐在地上,神情沮丧,那种盛气凌人,傲岸冷漠的气质已经一扫而光,眼睛瞳孔里面也消失了恨天怨地,诡谲恐怖的森森寒焰,眸睛不再刺****人,此时的他就是一个极平常的人,一个市井闲民摔了一跤,正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本来就长得清秀潇洒,带有几分书卷气,那模样倒让人无端生出些同情怜悯。

剑南虹怔怔望着他,内心翻江倒海地掀起巨大的波澜,剧烈震骇,这个在江湖武林中兴风作浪,黑白两道都对他闻风丧胆,连天下少林,武当名门都不敢小觑的一代魔枭竟然就这样让自己给废除了武功,亢奋至极,同时也明白了师傅临别时千咐嘱,万告诫,切莫可轻意引动‘如意玲珑功’绝杀的良苦用心,它的威力实再强大,如激流洪峰,如果驾驭不当,稍有丝毫不慎就会伤人性命,自己出道以来,今晚是第一次施展出‘如意玲珑功’的至高绝式,没有想到它有这么大的威力,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事实……

很久,剑南虹才上前对曲凌飞抱拳道谦道;“前辈谅解,学生莽撞无礼,不过学生只是废除了前辈武功,性命无碍,只需调养一段时日就可以和平常人一样,不过,前辈下半生已经与武学无缘了,忘掉那些恩恩怨怨吧,安心做一个悠闲的人,学生这样做都是为了您的女儿,她需要一个真实的父亲,前辈欠她的太多了……”

曲凌飞脸上表情极度痛苦,眼睛里面竟然滚落出两行晶莹的泪水,泪水混合着他脸上的血迹流淌,他也不擦拭它,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盯住曲玲儿和荻娘,神情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但却是真的流露。

看见他这副表情,简直和刚才判若俩人,剑南虹,远处的曲玲儿和荻娘都一脸的茫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曲玲儿忍不住一声呼唤,跑上前去蹲下身依偎在父亲怀里,曲凌飞用手搂住她,任由泪水流淌,他看了一眼剑南虹,眼光里没有埋怨,只有汩汩泪水,那意思是说,公子你说得对,做为父亲,欠孩子的太多太多了……

荻娘也试着慢慢走上前去,看着丈夫这副模样,她蓦地回想到十多年前,她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是这副凄酸楚楚的样子,令她无端生出同情和怜悯之心,一刹那,往昔方佛历历在目……

曲凌飞看见荻娘朝他走过来,猛然开口喊道;“荻娘!”语气凝沉,充满深深的眷恋之情,就像一个阔别多年的丈夫突然回到自己的家门前,看见妻子发出肺腑的,渴望的喊声,那是人世间最亲切动听的声音。

“郎君——”这喊声唤起了荻娘内心深处的感情,这喊声也在那萦萦的音韵中消除了她所有的幽怨与憎恨,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蹲下身去扶住曲凌飞,迅速掏出两枚极乐门的独绝金创药喂进他嘴里,又从怀里摸出丝巾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和血迹,清波滢滢,温柔娇依,恍若重温旧梦。

“荻娘,你不要怪夫君当年狠心地那么做,这些年来夫君背负复仇的抱负真的很累……”“妾身不怪你,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你看咱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又这么聪明体贴人,以后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再也不要分离……”

看见曲玲儿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团聚,浓情绵绵,幸福温馨,那场面感人泪下,剑南虹悄悄地走开在一边,那一刻,他心里感慨万千,思绪纷乱,木然地抬起头来遥望夜空,竟然对那边马车旁激烈的撕杀充耳不闻,或许曲玲儿一家人的团聚勾起他对亲人的怀念……

四大乾坤杀手眼见掌令大人身负重伤,落在对方手里,惊惶愤怒里想冲过去抢回掌令大人,没有想到落拓的浪子和蒙古人拦截住他们去路,浪子一支铜笛上下翻飞,时时从他手中射出‘嗡,嗡’震刺耳膜的蜂镝蝎王镖,使他们望而却步,蒙古人的北漠阿伦多上院的密宗功夫也是堪称一流的武学,内韫深沉罡流劲力,掌势刚雄厚重,直逼得四大乾坤杀手连连后退。

天魔四大乾坤杀手也是久经战阵,临敌经验十分丰富的高手,他们纵横江湖,横冲直撞,使白道武林对他们闻风丧胆,而且他们四个人配合相当默契,阴险诡谲,凶残嗜杀,但是今夜他们遇到了生平的劲敌,四个人凶态毕露,状若疯虎,他们拼死想撕裂蒙古人和蝎王镖组成的封锁。

激战丛影里,蒙迪躲避过鬼影豺的一记锁喉手,跟身贴近对方身躯,一掌拍在鬼影豺胸脯上,直击得鬼影豺连连后退七步方才能够御去对方力道稳住身躯,停住身躯时,口里鲜血狂涌,显然遭受内伤不轻,但是他不愧是乾坤杀手,遭受重伤后仍然挺直身躯,含势蓄劲,准备作困兽之斗。

以此同时,那边铜灯大师也低头让开霹雳虎一对五行轮的重砸,迅速转到对方背后,一拳击在他后腰际上,大力金刚劲爆发,霹雳虎踉跄斜窜出几步,一张口,血箭喷出,好不容易站立稳身子,手里的精钢五行轮几乎把握不住。

追风狼见势不妙,在空中发起狠来,拼命挥舞螣蛇鞭,长鞭层叠缠绕铺开鞭影圈环,如汐潮卷盖,劲风猎猎呼啸,硬生生逼开眼前的对手,同时保护住鬼影豺和霹雳虎,撮唇发出一道响亮刺耳的唿哨声。

呼雷豹子紧跟策应,催动内劲,双掌猛地摊开,一对八齿飞轮盘脱手飞出,齿轮盘高速旋转,发出阵阵尖啸,带起森森的金属光芒,大弧度旋转起来击向敌手人群头颅,他这奇异兵器属外门兵器,轮盘上的八齿飞轮叶片十分锋利,再经他真气内劲贯注催动,高速旋转,杀伤力厉害异常,若是被它划着或者碰到,那就立马要残肢破体,吸血噬肉,狼奔豹窜,锋锐难挡,一时间,将蒙古人和蝎王镖逼开一段距离,这乾坤杀手拼起命来确实也有群雄难挡之疯狂。

就在逼退蒙古人和蝎王镖的刹那空隙间,追风狼乘势摸出两颗霹雳霰雾弹,火刀火石点燃引线,重重抛掷在地上,霎时,一团火焰伴随着炸裂声爆闪而起,紧接着一大片浓浓的烟雾弥漫散开,豺狼虎豹四人在烟雾的掩护下射进丛林里逃得无踪无影。

姜夙愿,蒙迪几人忙屏息呼吸,分散躲开烟雾,他们知道这种霹雳霰雾弹是来自东瀛扶桑国的,是东瀛忍者逃生盾土时专为迷惑敌手视觉用的,它没有多大威力,也伤不了人,但是还是怕它烟雾里含得有毒素。

那边鏖战激烈的马车队行列里也连续不断地爆响起炸裂声,火焰团团,硝烟浓烈滚滚,这是那些魔宫属下听到追风狼发出的唿哨号令声,也纷纷扔出霹雳霰雾弹,借着烟雾的掩护慌张逃窜,追风狼见大势已去,自忖自己这方难敌对手,鬼影豺,霹雳虎已经负伤,属下众多人也伤亡惨重,弄不好银两保护不住,只怕还要遭受全军覆灭,所以当机立断,顾不得掌令大人和银两,就下令撒退。

朱云鼎一边躲避烟雾,一边呼声大喊;“不要追击魔徒,快查看军饷银两是否在?保护好它!”军饷银两失而复得,他已经是惊喜交集,但也成了惊弓之鸟,现在魔徒又在捣弄得乌烟瘴气的,他怕稍有不谨慎,军饷银两再有什么闪失,故尔下令军校们保护军饷银两为重,他窜上一辆马车,挥刀斩去堆放在上面的木箱上的锁头,揭开箱盖一看,里面尽是白花花的上等官银,再取出一锭拿在手中仔细辩认,官银上赫然有官府明显的铅印,不由嘘出一口长气,终于放下心来。

烟雾已经散尽,魔徒们丢下一些尸体后逃得无踪无影,军校们仔细检查了马车上的所有木箱,军饷银两安然无恙,大家这才松下气来,高高兴兴地套好木箱,准备返回,这一仗虽然没能够消灭魔宫的有生力量,但是能够顺利地追回军饷银两,已经算是万幸,大家的心情当然兴高采烈。

姜夙愿,蒙迪,朱云鼎等人见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朝剑南虹这边走过来,见剑南虹茫然地怔立在一边,曲玲儿一家三口人正在相互依偎倾诉,泪流满面,其情融融可亲,场面感人,大家也就远远站立在一旁,静静等待。

曲凌飞在荻娘和曲玲儿的搀扶下,慢慢地站起身来,他深情地看看妻子和女儿,神情肃穆,一字一句地道;“荻娘,夫君已经无颜再苟活下去,今生今世欠你的太多,来世夫君做牛做马一定加倍偿还,你知道夫君圣宫门规森严,对背叛圣宫或者逃离圣宫的人都要给予最残酷的制栽,就是天涯海角追踪也要截杀,手段之严厉令人发指,夫君不想连累你与孩子……”

说到这里,曲凌飞咽哽了一下,又转头对曲玲儿语重心长地道;“玲儿,父亲对不起你,小小的年龄就把你抛弃不管,玲儿懂事,不要怪父亲,以后要好生伺候你母亲……”

曲玲儿听他的口气不对劲,立刻拉住他手臂摇晃道;“爹,您说什么?您千万不要有其它的什么想法,您那魔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武林中自有人对付它,玲儿只要我的爹。”

荻娘着急地对曲凌飞道;“郎君,不管怎样,妾身是你的妻子,你的事情就是妾身的事情,你只管放心随妾身回苗疆,魔宫要是敢来追杀你,极乐门就与它誓不两立!”苗疆女人水一样的柔情溶化着男人躁动的刚烈,对爱的宽容也撕裂着男人的执着。

曲凌飞惨然一笑,摇摇头道;“夫君身负满门血仇,现在已经无力讨还血债,夫君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前辈,”剑南虹不知什么时候走上前去,对曲凌飞抱拳行礼道;“恕学生无礼打断您们的谈话,其实学生的遭遇与前辈差不多,哺育学生成人的义父一家人十年前都已经遭阉党毒手,而且学生记得年幼的时候,义母曾经告诉过学生,学生是义父押镖回来的途中拾到的,那时候学生不过一两岁,从学生身上穿的绫罗绸缎衣饰上看应该是官宦世家子弟,不过身上没有任何的凭据证明学生的身世,义母告诉学生,学生的亲生父母一定是受到迫害,临危时撇下学生,他们不留下凭据,就是想让学生如果得救,就做一个草根平民,不要报仇,前辈想想,学生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哺育学生成人的义父一家人又遭受阉党毒害,这不是天大的仇吗?可是新帝力精图治,那些弄权使坏的阉党也受到律法制栽,学生想,死去的亲人们一定希望咱们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前辈,天意撮合,您找到了女儿,您不能再糊涂,应该为女儿想想,她不能再没有了父亲!”

也许南秀公子的话有道理,也许南秀公子说这番话的表情是发自肺腑的真诚,曲凌飞听得这番话后,面部上的表情有着明显的变化,他的眉梢,嘴角,腮帮都在剧烈的抽搐,陷入一种矛盾的痛苦决择中。

良久,曲凌飞抬起头来仰望夜空,忽然他大声叫道;“天意,天意弄人呀……”声音嘶哑苦涩,回荡在夜空里,凄凉延长,充满万般的无奈。

荻娘和曲玲儿都紧紧搀扶着他,他喘息一阵,平静了许多,再看着剑南虹道;“描凤公子,寒儒一生没有佩服过几个人,寒儒也知道公子一番苦心是为寒儒好,寒儒听公子的,”说到此,他略为停顿片刻,又继续道;“寒儒不会再有轻生之想,但是寒儒也不会背叛圣宫,圣宫宫主与寒儒一样有同样的切肤遭遇,圣宫宫主对寒儒有知遇之恩,寒儒不会对公子透露半点圣宫宫主的隐情。”

剑南虹忙安慰道;“前辈放心,学生不会在前辈嘴里打听任何关于魔宫的消息,学生只希望前辈忘却仇恨,忘却江湖,安心地回南疆去过上清闲的日子,前辈没有了武功,魔宫应该不会再来找您的麻烦。”

曲凌飞此时倒坦然了许多,不以为然地道;“没有什么,这瞬间寒儒明白透彻了,寒儒活着,女儿就幸福开心快乐,圣宫既便要来索讨,由它拿去吧!”

荻娘马上接口道;“郎君啊,你毕竟是极乐门的女婿,极乐门上下与您同在,它魔宫只要敢来,极乐门也不是吃素的。”

剑南虹马上附合道;“夫人说得对,前辈只管放心去,魔宫也会权衡利弊,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已经失去武功的人千里迢迢到南疆与极乐门作对。”

曲玲儿也开口道;“爹,放心随娘回去,用不了多久,咱们已经消灭了魔宫,它还上哪儿找谁?”

荻娘见曲凌飞已经回心转意,同意随她回苗疆去,芳心早已欢喜得心花怒放,马上向属下挥挥手,属下会意,立刻牵过来一匹坐骑,荻娘将曲凌飞扶上坐骑雕鞍。

曲玲儿在马下拉住父亲的手,依依不舍地告别道;“爹,您与母亲先回南疆去调养一段时间,孩儿再在江湖上历练一番,过些时候就来南疆看望您们二老。”她虽然噙着泪水,但满脸却是幸福的样子。

曲凌飞在马上对曲玲儿笑吟吟地道;“好女儿,有南秀公子与诸位英雄在你身边,爹与娘一千个放心,只是爹与娘还是盼望你能早点回南疆来。”

荻娘也翻身跨上坐骑,在马上对剑南虹抱拳行礼道;“妾身感谢南秀公子及诸位英雄的仗义援手,能让妾身一家人团聚,再造大恩,妾身难于言表,日后有机会,妾身一定厚报。”

剑南虹像似想起什么,忽然抱拳对荻娘问道;“夫人,学生有一件事情想请教?阻截魔宫,施放贵门的‘五雷追魂炮’,镇住魔宫是否是夫人的安排?”

荻娘听后,沉吟片刻马上摇头道;“你看妾身只顾着自家事情,公子这一说,妾身也感觉好奇怪,敝门中只有门主与几位元老才有这追魂炮,按常理一般只放三炮就可以镇住江湖人,如果是放五炮应该是门主亲临其境,但是又不见他老人家露面,他老人家既然到了,焉有见着外孙女不见的道理?”极乐门人爱憎分明,对敌人睚眦必报,对亲人更是百般疼爱,门主是荻娘的父亲,也是曲玲儿的外祖父,如果他到来肯定会现身出来,见到外孙女还会有重重的赏赐。

曲凌飞在马上浅笑道;“事到现在寒儒细细推敲才明白,是谁放的追魂炮。”

荻娘掉头问他道;“郎君知道是谁放的追魂炮,到底是谁?”

曲凌飞仰面哈哈大笑道;“天赋神慧,冰雪机灵,非她莫属?天意,真是天意弄人呀!……”

荻娘想再次开口问他,想到刚才剑公子已经承诺过他不再向他打听魔宫的任何消息,嘴唇嚅动,却没有说出声来。

剑南虹忙笑着说道;“没什么,学生只是随便一问,曲前辈与夫人还是早点起启为好。”说罢,冲他们俩人扬手告别。

荻娘一挥手,极乐门人纷纷扬鞭催动马匹,浩浩荡荡奔驰而去。

剑南虹,曲玲儿目送极乐门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感慨一阵后才回过头来询问姜夙愿,蒙迪,朱云鼎等众人截获的马车队情况。

不待其他人回答,朱云鼎面绽笑意,洪声回答道;“托公子与诸位大侠的福,军饷银两悉数全在这里,本使万分感激!”

恰在此时,远处的树林丛中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嘤嘤娇啼,像似出至女人吐气如兰的樱唇之口,但又使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皙地听得明白,犹在耳畔一样,这幽幽的叹息声曾经在燕子矶古渡头和秦淮河畔,还有柳公府的深园里都听闻过。

剑南虹听到这幽幽的叹息声,浑身一震,这正是他刚才想到的什么,他立刻如箭一般地纵身射进声音响起的树林丛里,口里大喊道;“姐姐,学生知道是你,你一直在暗中相助学生,可是你为什么不见学生?”在紫金山脉的丛林里,他与那位每天都给他送酒送饭的姑娘隔林倾谈后,他就认定当年的恩人小姐姐一直知道他来到了金陵城,也一直在暗中注意他,帮助他,所以一听到这叹息声,他就知道一定是小姐姐来了,可是寂寂空林,夜幕沉沉,哪里有半点小姐姐的影子?

南秀公子垂头丧气地返回到众人身边,不停地嘘气,曲玲儿见状,不禁取笑道;“南秀公子倒底还是风流多情的情种公子,为妹妹的伤痛还没有愈合,这里又急着找姐姐。”

剑南虹只有望着她苦涩地笑笑,姜夙愿走过来拍拍剑南虹肩膀安慰道;“公子在那边与金蛇夫人的谈话在下都听到了,施放‘五雷追魂炮’阻截魔宫的人不是金蛇娘子一行极乐门人,当另有高人在暗中相助,这位高人可不简单,他不但熟悉魔宫行迹,而且也深知极乐门根底,所以才启用‘五雷追魂炮’顺利地阻截住魔宫马车队伍,给我方众人指引方位赢得时间,这位高人功不可没,如果有一天在下能够见着这位高人,一定给他深深鞠躬。”

朱云鼎与杜刚,严铁城指挥锦衣卫和捕快们驾驭着马车队伍浩浩荡荡返回金陵城,一路上众人心情愉快,有说有笑,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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