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冷冷道:“火烧起来了?”
满脸的横肉一抽,这人道:“可不是,在楼下东厢房那边朝四周烧开了,其他地方也有火苗子,依我看哪,这幢鸟楼今晚上怕要完蛋啦!”
吁了口气,孟轲又道:“你们这么急,有什么事么?”
那人这才跳起来,大叫道:“天爷,我都颤着说话了,人家海家帮反扑过来啦,全城到处都是人家的人,咱们放出的哨卡差不多全吃人家摸光了,鹰老大已亲率着弟兄们前去抵挡,还不知挺得住不?方才范自那边传下话来,要我们马上禀报这边派人出援……”
旁边,他那个瘦汉的同伴叹了口气,推了他一把,无精打彩道:“咱们这里,也早就他娘的自身难保了,听说楼上也有了情况,这位兄弟,你刚下来,可发现了什么不曾?我们哥俩得赶快上去了,别误了事……”
孟轲忙道:“人龟们也在下面么?”
瘦汉子点头道:“方才还在,大约不会开溜吧?”
说着,两个人拔腿就往楼上闯,孟轲的手中魔杖微微一动,又垂了下来,他仰首道:“二位,若是瞧着情形不对,你们便逃跑罢,海家帮来者不善,今夜,只怕鹰老大得垮台。”
两个人诧异的回头望向孟轲,孟轲摇摇手,管自抬步下楼而去,那背影,却是如此的坚定与沉着。
红砖楼的下面,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大厅中,原来布置着盆花绿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锦椅方桌,而且,应该也有十分辉煌的照明用具才对,但目前却是一片零乱,家俱毁倾,陈设抛散,除了右边的熊熊大火已在一阵阵的劈啪声中舐卷之外,就连一丁点的光景也瞧不见了……
大厅往后,好像是一片院落,这时只见火苗子四窜,黑影幢幢奔扑,呐喊叫吼之声与叱喝打杀之声起落不息,分不出那是敌我,那是强弱了,烟雾滚滚的飘荡着,浮沉着,挟着刺鼻的松脂油腻气息,能呛得人把心肺都咳出来。
忽然,又是三四把燃烧着的树枝子抛到楼梯口上,紧跟着又有两只火把摔了进来,红砖楼的大门早已留散在地下,此刻,连那门框子也烧起来了!
孟轲慢慢的绕过火堆行下梯口,大厅的暗处,有一个白衣大汉匆匆扑向燃烧之处,意图踩熄那些火枝火把,窜奔的焰火,映得他胸前交叉绣织着的黑色一双魔杖也要变紫红了。
耸耸肩,孟轲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这人臂膀,低沉的道:“不用费力了,还是赶快逃命为佳。”
白衣汉子正拼命用脚踩踏地下的火把,他满头大汗,急吼吼的叫:“滚你妈的,这一烧起来咱们还能混么?你不帮忙也不要在这里给老子们气!”
摇摇头,孟轲道:“朋友,你转身!”
白衣大汉一听口气不对,他霍的旋了过来,连看也不看一眼,手中的u型马蹄铁从下而上,“唰”的放出一道Z型闪电倒挑过来。
赤溜溜的光芒猝地下压,在“当”的一声颤音里,暴涨了二十倍的魔杖已同一时间插进了这位朋友的胸膛,直将他挑出十米之外,后背顶在一棵树上!
窒息着呻吟了一声,白衣大汉连对方是谁也没有看清,就这么懒洋洋的沉重摔倒在地下。
撤回迷谷魔杖,一洒上面的血,孟轲洒脱的行向后院,甫一踏出,双杖凌空暴旋,一道金弧倏闪,四颗突目吡牙的人头已斜飞到了另一侧!
一名白衣大汉闷声不响的随后面掩了上来,握着魔杖暴涨了五倍挺力猛刺,孟轲却似背后生着眼睛,微微一闪之间左手的杖已猛的顶上了那名魔法师汉子的脖颈,一声呼叫还未及发出,已顶摔出二十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