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事情是,西南腹地都在盛传一件事情——新皇将不久于人世。
这样一来,各种隐在暗处的势力都会风云涌动。
且那首打油诗一出,张太后的处境就越发艰难起来。只不过,张太后手上握有重兵。两日前,赵将军那里张太后已经从大司马张海东驻扎在附近的军队中调拨了五千精兵,以及三百辎车骑寇去了。
张太后有把握,这五千精兵再加上益州本身的常备军,已经足够应对那些乱民。
这次上朝不过是走走样子。
此刻,左丞相定定的站在大殿上,文武百官紧随其后,右丞相也站在另一旁,身边也是幕僚围绕。不过其势力却依旧比不过左丞相。
毕竟,大靖朝以左为尊,左丞相自然在右丞相之上。更何况,左丞相还是张太后的心腹。
此时皇帝还没入座,厅内的文武百官正在小声的讨论政事。
兵部尚书大司马张海东也威风凛凛的站在大厅中间,左丞相向他微微拱手,两人低声交谈道:“大司马可知西南部事态如何?我看那折子上些着西南部怪病突袭了好几个郡,此时可当真?”大司马张海东略微侧头,在左丞相身旁低声道:“这些长有怪病的人的确不太好办。至于另外一股流民,在接收到我的调兵的消息后,就主动分散开了。依我看,这些流民也就是空有其表,不足为患。
但难办的是那些患有怪病的人。也不知是何病症引起,据属下禀报说,这群流民所到之处,便引起阵阵恐慌,扰的民怨纷纷......现在益州巴郡一带,已经有许多田地抛荒了,许多人家听闻怪病流行,已经背井离乡四处流浪......”
左丞相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刚要再说些什么,便有小公公上前,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扫,高声道“上——朝——”
文武百官赶紧噤了声,站好队,齐声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鑫在小公公的扶持下坐定,面色苍白眼底微青,对着百官轻声道:“众爱卿平身。”
苏鑫说罢,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声,侧身时便看见张太后正隔着帷幔垂帘听政。
张太后姿态端庄的坐在金色纱幔后面,率先开口,中气十足的道:“皇帝今日身子骨未好全,你们长话短说,若是耽误了皇帝身体,哀家饶不了你们!”张太后的声音在偌大的勤政殿中回荡,硬生生的把几个欲上前禀奏的老臣给拖住了脚步。
大司马(太尉)张海东,身高八尺,国字脸浓眉髯须,此刻正手执笏板稳如泰山的站在首位。另一旁的左丞相也垂着脑袋不说话。
右丞相倒是向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听闻皇上龙体不适,正日夜惶恐,不知所措。我大靖朝的江山还指望着皇上去引领。微臣恳请皇上万万以龙体为重......”
群臣皆叩首:“还望皇上以龙体为重——”
苏鑫苦笑,之前六日没上早朝,他听闻这帮臣子已经急不可耐。如今他来上朝了吗,他们却只让他保重龙体!苏鑫就抬眼看了看台下,偌大的朝堂之上,竟然没有一个敢主动站起来同他禀报朝廷政事的臣子。
那他们还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