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钧心里有些震惊于自己的想法,可是父亲还活着啊,大哥这是准备做什么。
陆钏打断他的沉思,面色有些愧疚的道:“夫为妻纲,我这样不征求你的意见的确是错...”
苏钧猛地从沉思中醒过来,眼睛审视着陆钏,想起陆钏第一次见到他晒兵书的后怕模样,嘴里念道“夫为妻纲...”“你知道就好。”
他面色清冷的对外面的镖师道:“尽快找家安静些的客栈。”
陆钏心头一跳,怔忪的看着他。这还是头一次,苏钧生她的气。
马车里,苏钧正襟危坐,闭着眼睛,在心里将跟苏康所有有关的信息全都拼凑思考了一遍。再次睁开眼,身上的寒意便浓重几分。
饶是陆钏心里也生出了凉意。即便如此,她也不后悔,该来的总会来,这样拖着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他要相当皇帝,那好,一拍两散!
外面的镖师牵着马车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合适的住处,整顿好一切,四人便下了楼,站在了长安街醉人的夜色中。
一路上苏钧都板着脸出奇的沉默。
陆钏心里也惶惶不安,便主动接过轮椅,递给镖师二十两银子道:“二位辛苦了,这些是吃酒钱。”两位镖师面色一怔,便领悟了,道了声是,接过银子便去了。
陆钏则推着苏钧走在长安城繁华的夜景中,因着两人刚从宫中出来,故而他们住的客栈离东市不远。
长安城有两大市区,所谓的东市,靠近三大内宫,周围的坊里多是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宅子。人称“四方珍奇,皆所积集。”西市则距离较远,至于西市,陆钏前一世也仅仅是听闻,西市周围多是平民百姓的住宅,经营的商品也多是衣、烛、饼、药等。
眼前的东市街道布局规整,商铺林立,两旁的红灯笼一路挂到尽头,来往行人的穿着皆是绫罗绸缎,锦绣不凡。行人身上的脂粉香气时不时的扑面而来,甚至从窗外走过时,都能感觉到舒爽的凉意...这在炎热的夏季,可谓是至高的享受。
远处时不时传来悠扬的歌声,跟着酒家里散发出来的美食香气混合在一起。引得人食欲大动的同时,也心神开阔神清气爽。
陆钏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街道上招揽客人的小厮们频频示好,苏钧却一直摇头。
只说两个字:“不吃”
“不要”
“不好”
身后便传来嬉笑的声音,“看,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生的好生俊美,到是从前未曾见过呢!”
有人这样一说,便有好些姑娘的视线大胆的看过来,随即露出了风铃般的小声,明眸皓齿,可不是呢俊美不凡啊。一来二去街上便多了许多好奇的惊喜的视线。长安街的公子哥多,不乏俊男美女,但像苏钧这样坐着轮椅来的,倒还真是第一人。
陆钏听着那些议论声,低声道“你看有人夸你,你有没有觉得好些?”
“不好。”苏钧张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