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苏钧隐约道:“黎大人不信任我吗?我自小跟在父亲身边,是最清楚他的笔迹,既然是往来书信,我总要看一眼罢!总不能让你们凭白玷污了沛王府的清名啊?”
黎洪良苦着脸。
台下乱成一锅周。台上他也不好受。
“这…证据真不在我手上啊,更何况这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案子早就了结了……今日不过是处决罢了。”
台下……面对众人的纳罕,隐藏在暗处的禁卫顿时亮出刀剑,凶巴巴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企图驱散他们。
“都住口!否则格杀勿论!”然而这句话丝毫没有起到任何的震慑作用。
反而更加激怒了前方的人群,人们的喊声越来越大。声音隆隆,如敌方战场上的战鼓声。
台上的小司马额头冒着冷汗,而另一边的大理寺少卿早已经吓的藏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苏钧则继续同黎洪良讨要着证据。
廖英看着不远处慷慨激昂的人群,涕泪齐下的同时,看向他的夫人,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婉峨啊!”
“你睁开眼看看,我们...我们有救了!你不用死了!”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
缪英痛苦的流泪。远处的陆钏抬头望向这边,天空一片暗红,陆钏瞳孔猛的骤缩,快速起身。
“阿钧不好,丞相夫人出事了。我先过去。”
“……”苏钧猛地抬头。
“来,让一让,让一让,神医来了!”
黎洪良无语的看着陆钏下去了。这个时辰,早过了砍头的时间了。他跟上前,让几个副手打开了丞相夫人的囚笼。这个丞相夫人可不能死。
很快丞相夫人就被架出来了,她脖子上有一个洞,胸前的衣襟全部被血液染透彻了
人们看着眼前心惊肉跳的一幕,神情麻木的喃喃道:“丞相夫人自裁了…”
“可怜……”
缪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对陆钏感激的道:“谢谢神医!”
周围依然有人偷偷劝他:“人死如灯灭,看开些吧……”不要再抱有希望了。更何况这‘神医’还是那样的人品和医术,让人实在不敢恭维啊!
然而缪英此刻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大理寺少卿凑过来唯唯诺诺道:“那…还要不要斩首?”
“等消息吧!”黎洪良无奈。
周围安静下来,就只有陆钏的声音:“热水,剪刀……”
她忙碌间,其中一部分禁卫快速赶到皇宫报信。
剩下的禁卫则警惕的看着陆钏和苏钧。
太后娘娘说,今日刺客一定会现身,但是刺客是谁?在哪儿呢?
嘈杂的人群中,陌生的商队也混杂在里面,尽管在人群中他们低调的游动着,却还是引起了一部分禁卫的注意。
其中一个禁卫一下子喝止住了一个卖糖人的中年男子:“你窜过来窜过去到底在找什么?你是哪里人?我看你面生的很呐?”
中年男子停下,不紧不慢的说道:“呵呵,这位大哥,您看对了,我是益州人士,逃难的途中跟我的妻女走散了,所以我就一路做点小生意一路找寻我的妻女...大哥,您也有妻女吧?”这个人说着说着就神情悲戚起来。
禁卫与他四目相对,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中年男子神情平静的取下一只猴子的糖人,递到那个禁卫的手里:“诺,这个糖人,就当我送给你家小孩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