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又加快了脚步,在寂静的夜色中,运用轻功,快速穿梭在各个黑暗的角落里……
脑海里那些让他心慌让他不安的画面,他始终没有看见。但是这并不能无恙的安慰他那一颗不知何时凌乱了的心。
之前……他让掌柜的转告那一句话,真的只是暂时不想再见她而已,仅此而已。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样想的。反观霍子骞,对于陆钏的改嫁倒是淡定许多。
虽然邢玉不懂这是为何。但他大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他如果再深究一下,就会发觉,其实自己对陆钏的恨意,不过是因为陆钏改了嫁,让他不能再随心所欲的守在知秋身边。
从前他们是一家人。
他想起知秋红着眼睛跟自己送别的模样,那一天真是让他打心眼里自豪和骄傲,那时,他从未去深究离别后的寂寞和伤感。
他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大展宏图的雄鹰,幻想着翱翔于万里九天之上,他想,儿女长情不过是身前荣耀的锦上添花。
他还未来的及深入其中,品味相思相望的甜蜜,这苦涩就按捺不住的蔓延开了。
他哪里知道,这一转身的功夫一切就都变了。他哪里知道,自己所谓的年少任性无谓轻狂,只能将人越推越远。
事情本该不是这样的。
刑玉拄着剑,在黑暗垂头丧气的沉默了一会儿。
他记不得自己找了多少圈了,可是城门已经关了,她还能去哪里?
他不敢往回走,他生怕他要找的人就在前方。
尽管着急,他也不敢走太快,生怕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不为人知的院落后。
一遍一遍终于又转了回来。
刑玉看见隔壁青楼上的六角侍女宫灯,散发出暧昧诱人的颜色。
他耳力比常人敏捷,听得更细小的声音。
就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声音,在哀婉的唱着:“南邻有奇树,承春挺素华。
丰翘被长条,绿叶蔽朱柯。
因风吐微音,芳气如紫霞。
我心羡此木,愿徙著余家。
夕得游其下,朝得弄其葩。
尔根深且坚,余宅浅且污。
移植良无期,叹息将如何。”
这歌声是从二楼最里间传来的,此刻,一个身穿桃红纱衣,面容算是精致的女子从琴座上下来了,上前几步,捧着老鸨的手臂撒娇的道:“好妈妈,我知道您调教心切,可是这是她才来的第一天,就算她不睡,人家也还要睡觉嘛!”
老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女子的手臂:“好好好,我的千金大小姐,你快去睡,这里自有妈妈候着。”保养好身子她才能挣更多的钱嘛!
女子带着笑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同时又鄙夷的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