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琴远远见了荣宁自宫门处急匆匆跑进来,给他卷了纱帘,自己也跟着进了殿。
“回禀娘娘,奴才都打听清楚了。自晌午敬事房透出消息来,各宫娘娘和小主多少都送了东西到长春宫那边去了,您看您是不是也…重大总管刚才还对奴才说来着,您这礼备不全,尽管对他说。”
苏琬清身上一直出虚汗,她捏着领口松了松,拾起纱绢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到内务府去拿像什么样子,你谢谢他好意便是了。”而后将视线转向瑜英,“以往宫中妃嫔生辰赠礼都是你在管,这次你也看情况准备便是了,只有一点,要避着孕妇的忌讳。”
“是,奴婢知道。”
苏琬清用手扇了扇发鬓间,“怎么这样子热,让下面的人准备汤浴吧,今儿乏了,想早点歇着。”
画琴原就不同意她只穿里衣在风口上吹,听见她喊热愈发好奇,“这才是四月天,娘娘怎么就如此怕热了?莫不是玉体有恙,明儿奴婢去请颜太医来瞧瞧吧!”
“奴婢瞧娘娘确实有些气血不足,只怕玉体虚弱。”锦春也附和道。
丫头们其实并无他意,但苏琬清给想歪了,这几天夜里宇文彻跟着魔似的,欲望极强。因而她事后喝药时也加大了分量,难道是剂量不当伤了身子?
“明儿从长春宫回来再说吧!”她悠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歪在秋香野菊靠枕上,恹恹提不起精神来。
翌日,苏琬清携重礼去看望了元杏瑛,但元杏瑛已生骄横之心,早已将昔日卑微时苏琬清扶助之恩抛之脑后,语调中尽是对她守不住子嗣的讽刺。苏琬清自觉没什么跟她好说的,淑妃的长春宫又不待见自己,便早早离去了。
回到承乾宫,颜太医早已等候在正殿之外。若不是楚修泽提醒,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颜太医也是忠心于南楚皇族的人。
“听闻娘娘玉体有恙,微臣特来请脉。”
苏琬清悠然坐在贵妃椅里,抬手道,“颜太医请。”
颜太医循例取出垫枕,又将丝帕置于手腕处,方缓缓切脉,“娘娘近来虚汗不断,时时觉得燥热无比?”
“正是。”
“最近嗜甜?”
苏琬清笑笑,“自我得了锦春这丫头,便特别喜欢吃她做的点心,点心确实有一点甜。”
颜太医摇了摇头,“有些话微臣还是想单独想对娘娘说。”
苏琬清莫名其妙地环视了周围一圈,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
待所有人都退下,颜太医才跪下叩首道,“臣请求公主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颜伯伯这是何意?”
“公主必须停药了!那些草药实在太伤身体了,您不想为夏皇孕育子嗣,总还有其他的办法。恕臣直言,公主私自用的那些避孕的草药皆是毒性百倍,倘若您再用几个月,将来恐难生育!公主真的要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