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讲到选贤任能上去了,苏琬清连忙欠身道,“臣妾并无意涉及朝政,皇上见谅。”
“琬儿愈发与朕疏远,朕并无责怪你之意。”宇文彻扶住她的肩膀,“之前还会叫朕三郎,快再喊两声让朕听听。”
苏琬清脸上一阵臊红,却见周围宫人都在强行憋笑。她攥起粉拳在他胸口微不足道地砸了两下,“不许如此没正形!”
恬然相处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用过晚膳后皇帝又要专注政事,苏琬清遂退下了。回到承乾宫,她便直奔若兰的右配殿,若兰原本在写家书,见她过来忙迎上去。
“我听说你去了乾清宫,怎么,皇上竟如此不解风月,不知把你挽留下来温存一夜?”若兰笑嘻嘻地打趣她,挤眉弄眼地抛暧昧。
苏琬清登时双颊绯红,埋怨地瞪了她一眼,“姐姐也不臊,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不许再开玩笑了。”
若兰将沏好的茶递到她手中,将殿内侍候的人都打发下去,笑道,“是,嘉婕妤娘娘,您请吩咐。”
“姐姐可知,奏章上加淡蓝腰封是何意思?”
若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乃是分封藩王专用上奏之用,因本朝藩王大多手无实权,不能参政,所以极少应用。怎么,你在皇上跟前侍候,见到那种奏章了?”
苏琬清点了点头,又问,“姐姐可了解金吾大将军柳城尹?”
“不曾深入了解此人,但听说父亲说起过金吾大将军。金吾大将军乃是统领通州、丰台、密云三大营的将军,实际上与京城护卫密切相关,同九门防卫互为表里,可谓唇亡齿寒的关系。”
苏琬清终于明白为何皇帝的反应那样过激,分封藩王意图将护卫京城的将领换成自己的人,其意图昭然若揭。
苏琬清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发现写书函给楚修泽,让锦春递到翊坤宫去,但锦春极是为难,“贤妃娘娘对咱们并不是那么友好,上次的信函便是拖了几日才去送。”
“究竟是为什么?”苏琬清垂首沉思,却如何也想不出理由来。
“奴婢…奴婢似乎有所察觉…”锦春总觉得难以启齿,每每提到恪侯,贤妃眼中都会荡漾着难言的温柔,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人融化。而苏琬清与恪侯联络时,她话里字间总是带着酸意与刻薄,眼中也燃烧着嫉妒的怒火。
“什么?”苏琬清惊讶地几近弹跳起来,“你说贤妃她…这怎么可能?贤妃居然爱慕泽哥…”
“贤妃娘娘似乎十分敬佩恪侯,总是说他神机妙算,谋略过人。”
这倒不假,苏琬清不过才与他通书信几次,便能从他的言谈中感受到他的满腔谋略。楚修泽绝非甘于安隐的降俘,他在大夏忍辱负重近十年,只怕是卧薪尝胆,暗中经营复国大业。
“既然她不肯替我们传信,本宫还能没法子了不成?”苏琬清冷笑道,招手让锦春附耳过来,轻声道,“古有信鸽传书,咱们用翻墙的猫儿便是,你去浣衣局等所找会训猫的嬷嬷,带来见我。切记,此事要秘密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