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清在地上坐的久了,忽然起身,只觉一股热流冲向天灵盖,让她眼前一片晕眩。等她看清楚眼前人的容颜时,不禁愣在了原地。他素来体格强壮,面色红润,哪有像此时这般苍白无力过?他这副模样,倒像是大病未愈一般。
“安阳,你不必违背自己的心意做事。你在为朕担心是吗?”皇帝见她皱起眉头,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不禁在心底乐开了花,只不过脸面上仍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罢了。
苏琬清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别过半张脸道,“谁会为你担心?你死在柔然人手中,倒免了我楚氏动手了。”
“果然把朕要御驾亲征柔然之事听的一清二楚。”
苏琬清惊觉自己上了套,他适才什么都没提,倒是自己心急地跳进陷阱中去,把想法无遗地表露了出来。
皇帝身体尚未痊愈,本不想与她有过多纠缠。但见她这副涨红了脸,死咬嘴唇的羞耻样子,愈发开心,不免禽兽地将人按在榻上,极尽缠绵。
地宫之中昏暗无光,无法知晓确切的时辰。皇帝离开时,苏琬清尚在沉睡,香汗淋漓地卧于寝被之中愈发性感撩人。他最后眷恋地吻了吻娇嫩的唇瓣,披上衣袍离开了。
在内卫和羽林军的层层保护下,皇帝至京郊农业大县亲慰百姓。皇帝刻意拉近与普通百姓的距离,未曾穿威严赫赫的龙袍,反倒是简单着一袭月白锦袍,腰挂流穗系香包,说不出的清逸俊秀。
百姓难见天颜,听说皇帝纡尊降贵至乡野慰劳,竞相奔走出户来看热闹。然而,在茫茫人海之中,也只能瞥见一角罢了。
宇文彻特意到名望较重的长者家中小坐,一边饮茶一边闲聊,“近年农收不丰,或是朕失德于天的警示,朕自当反省自身。然值此柔然侵犯大夏北境之时,军粮不足,若将士们吃不饱,该当如何守卫这山河啊!”
那些须发皆白的老者们纷纷接话,“陛下所言甚是。”
皇帝继续道,“大夏立国尚且不足六十年,诸位多生于乱世,该当知乱世之苦。今朕有雄心重整山河,稳固社稷,御柔然蛮族于千里之外,还百姓昌盛繁华盛世。让诸位割舍口粮,确是难为人情,然国不存家何在?诸位皆为长者,当深明事理,知利弊才对。”
“…”
“关于借粮之事,朕言尽于此。筹粮尚有些许时日,朕不强人所难,捐粮由百姓选择。今日亲至乡野,自然要与民同乐一番。且不谈琐事,聊些有趣的吧!”
索性是为筹粮之事而来,后来的“与民同乐”自然也成了陪衬。考虑到皇帝的安全,羽林军统领周景元适时提出回宫,皇帝也顺坡应了下来,一众人便浩浩荡荡启程回宫了。
宇文彻坐在马车中,愈发觉得眼皮沉重,头也不自觉地开始变得昏沉起来。马车摇晃之间,他神使鬼差地靠在了内壁上,沉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好像自己和南楚从未敌对过,反倒是身着大红礼服去南楚皇宫成亲。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喜气洋洋,格外高兴,直到南楚礼官告诉他,嘉德皇帝将最疼爱的幺女安阳公主嫁与他做皇后,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切之情,匆匆朝内宫而去。然而,他还未走到内宫,便见弓箭手埋伏于两侧,他来不及躲,一支响箭便直直地朝自己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