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咒骂渐渐消失在耳畔,殿内尽是大臣请求重处琅琊慕容。皇帝歪在御座之上,以手扶额,“废琅琊王府,慕容氏阖族尽灭,至于贵妃…暂时将她羁押静室。”
“吾皇英明!”
“代王宇文恒何在?”
康杰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代王前日已被拿下,现由内卫监视其于代王府。”
皇帝神情痛苦,“先皇子嗣绵薄,朕唯有兄弟三人,姐妹两位。朕本欲使其衣食无忧,然其蠢蠢不安,险些毁掉祖宗基业。念及骨肉亲情,朕不愿将其赐死,仅褫夺王位及封号,幽禁于宗人府。”
“皇上深明大义,先皇在天之灵必得慰藉。”
这些阿谀奉承之言,他懒得去理会。朝中大臣大多是碌碌无为之辈,适才慕容璟占着上风,他们便哑口不语,现在慕容璟成了阶下囚,他们便慷慨指责,仿佛人人皆忠肝义胆。
“朕连日奔波,今日又不得不斩断臂膀,疲累至极,众卿家退朝吧!”
“且慢!”
皇帝朝大殿外望去,却见一劲装女子阔步走来,甚是英姿飒爽。宇文氏虽为鲜卑族,但进入中原百年早已摒弃之前的风俗,女子皆是温婉合宜,少有如此英气逼人的女子。看遍皇室,喜好此装束者,也唯有和柔长公主宇文婧。
“臣妹恭请圣安。”宇文婧单膝跪地抱拳请安,神色极为凝重,“今日皇兄除去慕容氏这颗毒瘤,甚是大快人心。只是,与慕容氏沆瀣一气的人尚且逍遥度日,不知皇兄如何处置?”
皇帝知道她遥指周氏,此番举动不过是想为思皇后正名。他早晚要质问周府,为自己的生母正名,只是此刻…他虽然大获全胜却颓废至极,实在不愿去过问此事。
宇文婧见皇帝哑然不语,便知他在此事上仍旧没有拿定主意。这是顺势推倒周氏的绝佳机会,她可不想这么白白错过。
“皇兄出征柔然之前曾病重难以下榻,您就不想给诸位大人一个解释吗?”宇文婧眯起眼睛,扬着头道,“皇兄登基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让皇兄吐血的人,众位大人就不想知道是谁吗?”
“婧儿!”皇帝叱喝一声,却阻挡不了群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宇文婧冷哼一声,“不如让本宫来告诉各位大人,皇兄为何忽然间病重!全因寿康宫那个老女人周氏,她蒙骗我大夏两代帝王!她害人无数,为求自身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皇兄的生母惨死在她手中,先皇亦是被她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