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清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跟宇文彻有着密切联系的人,自得知后,她便一直忧心忡忡,不知道田源有没有看出异样来。
“小姐不必太忧心,我看着那个姓田的好像是在赶路,他恐怕才没有时间管这些呢。”
苏琬清摇摇头,“只要是和他有关系的人,就必须提起注意力来。许将军,你再派人去联系一下泽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金陵了。”
许頔领命,下去安排了。他们又走了几日,进入赣州的领界,终于和楚修泽派来的人汇合。随行的人中亦有太医,为苏琬清诊脉抓药之后,她身体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公主腹中孩儿原本当是康健有力的,但路途遥远颠簸,难免会对其造成影响。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要竭力呵护,少走颠簸的路。”老太医颤颤巍巍地道。
苏琬清抚着已有些隆起的小腹道,“多谢太医,我都清楚了。”又转而对许頔道,“许将军,你也瞧见了,我只怕是赶不得路,若是金陵正是用人之际,你就快些赶回吧,这里有护卫暗中保护我,不会有大事的。”
许頔抱拳笑道,“陛下就是令末将保护公主,末将是肯定要护送您回金陵啊。”
苏琬清淡然一笑,没再说话,由画琴扶着朝远处走去。她望着北方的天空,澄澈明净。而她一步步向江南而去,也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
夏承熙十年五月末,夏皇宇文彻率十万大军兵临长江沿线重镇。六月初,大夏主动发动渡江首战,然而长江天堑宽阔惊险,当日竟然又在江上刮起一阵邪风,原本就晕船的将士们更加呕吐不止,作战愈发的不利,首战便大败而归,士气由此大挫,之后几次作战皆是尽数大败。
“夏皇估计气的要命,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北方将士多擅长平原作战,根本不适合水上作战。他们根本就受不了船只的晕眩,怎么可能成功?”
苏琬清脸色沉寂,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宇文彻匆促与自己有抹不开的关系,尽管多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挂念与他有关的任何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这一切都是与她有关系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许他不会战败…
“大夏军队现在怎么样了?”
画琴撇撇嘴道,“还能怎么样?分布在大江北岸慢慢调整呗,估计…估计此刻大夏皇帝也焦头烂额了吧…”
画琴预料的不错,此刻大夏军营已经乱成一锅粥。受了箭伤的将士躺满军营,其余未受伤的将士也因水土不服而上吐下泻,至于御营行在里商议下一步军事行动的将领们,也再次分做了两派。其中一派建议派细作潜入金陵城,以里应外合。而另外一派则认为这样计划没那么容易,应当综合考虑天时地利,不要将金陵当做直接目标,而是选择攻其他的小城池,从而围攻金陵夺取胜利。
正在这两派胶着争执,外面的将士也因伤痛哭嚎时,外面忽然来报,“肃州主帅田源田少将已到御营之外。”
皇帝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弛了些许,“快让他进来。”
田源的到来打破了两派的争执,皇帝也顺坡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改日在议。”
话音刚落,便见田源身披银甲战袍风尘仆仆从外而来。他大步走到正中,跪地响亮道,“臣拜见皇上,恭请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