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惠玲已经打发出去了。”
“她怎么样?”苏琬清靠在榻边无力地问道,声线中不夹杂一丝情感。
“以陛下的手段,她能落得什么好下场?”画琴脸上仍带余悸,身子似乎还在颤抖,“听说...听说是在暗血地宫凌迟的。”
苏琬清干呕一声,脸色顿时变得唰白,她感觉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鲠住了,想吐却吐不出来,愈发地难受,“他这是在逼我…楚修泽…”
“普兰寺的僧人们尽数听命于大长公主,将公主彻底隔离开,他自然着急,奴婢还记得,他说过早晚会让公主回到他身边的。由此看来,倒令人觉得心惊。”画琴轻轻捶着她的背,又递清水给她。
“画琴,我这心里不知是怎么了,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事。”她摸着胸口,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公主别想太多,有大长公主罩着咱们,咱们不必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何况您是先皇的明珠,宗族中有很多人还是感念先皇的,若他真过分了,大可联合宗族元老推倒他!”
苏琬清摇摇头,哪里有像画琴说的这么简单。早在出宫之前,她就隐约感受到了姑姑和楚修泽之间有了意见不同的地方,只是楚修泽根基未稳,他不敢贸然反对。待到时机成熟,羽翼丰满,只怕姑姑根本控制不了他。
再者,南楚复国实在不易,全赖于楚修泽胆识过人,而父皇却是亡国之君,这叫苏琬清拿什么和他对抗!
“画琴,你让暗中守护我们的暗卫首领向姑姑传递消息,就说我有事情想单独见她一面,问问她能不能抽时间到普兰寺来一趟。”
“是。”画琴转过身刚要推门出去,却听外面响起一阵嘈杂之声,隔着纱绷菱花门望去,只见远处一片火光通明,“发生了什么事?”
苏琬清的心被提到嗓子眼上来,“快去看看。”
画琴匆促跑出去查看,然而她再次回来时,却是被人押着回来的。苏琬清认得为首的那人便是前些日子到普兰寺来送信的人。
“卑职郑成渊见过公主。”
来者不善,苏琬清也将态度放强硬起来,“我是玉宛真人,不是什么公主。”
郑成渊不屑道,“玉宛真人的名号是别人强加给公主的罢了,公主内心又怎愿终生凄凄在此度过?卑职奉陛下圣命,恭迎公主回宫!”
苏琬清推后几步,伸出手指怒然道,“你敢,本宫在此修行是大长公主特许的!”
“什么大长公主?!南楚只有我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