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宇文彻颇不开心。
首先,好不容易把夫人带回了燕京,而那个女人却整日围着孩子转,显然将他撂到一边。更重要的是,他要册立她为皇后,就必须和朝廷上那拨酸儒老头子们辩争,整日愁的头大,而她,却一点都不着急。
“瑞瑞乖,快睡觉。”苏琬清满目柔情地摇着藤木床,小家伙还顽皮地睁着眼,盯着手里的布老虎。
回到大夏已经有十天了,一切都令她觉得恍如隔世。多半年前,离开这里时,她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心中犹有不舍。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可以和他厮守终生,而且还有了一个小宝贝。
现在想来,一个月前她对情的挣扎真是可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犹豫是否回大夏?她心中爱他爱的深沉,就不应当为所谓的“面子”和“仇恨”所桎梏。
“咳咳…”
苏琬清回首望去,身着团龙朝阳纹绣朝服的男人赫然站在隔断处,她连忙起身走过去道,“回来了?我帮你更衣。”
男人却如耍小性子一般阔步走开,让她诧异不已,这是哪根筋又不对了?
“三郎,你今日是累了吗?累了就早点歇着吧。”
“朕还以为你看不见朕了呢!”
醋意如此酸,苏琬清自然意识到了不寻常,使了个眼色给清音,她便紧随他的脚步朝寝殿走去。但他仍是一副寡淡疏离的态度,看上去很不爽,而且不让她靠近更衣。
“皇上这是又跟朝中大人置气了?”她猜测一番,慢慢道,“我才回来,这些事都不急的。哪怕…哪怕不能册封,只要能守在你们父子身边,我心里也是满足的。”
“所以你就对朕不管不问?”
终于说到重点上,苏琬清愣了一瞬,这都哪儿跟哪儿?她走过去,接替尚衣太监的活儿,委屈巴巴地道,“哪里对你不管不问?你是我郎君,我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你把我骗来燕京,便这样对我?那我还是回金陵的好。”
宇文彻无奈,他这辈子就是跌在这个女人手里了。他忙去搂她,“胡说什么,朕迟早要立你为后,你休想再跑。朕只是气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事,整日就知道照顾那小子罢了,有清音和奶娘看顾着,你毋需如此辛劳。”
苏琬清抿唇一笑,双手交叠微微蹲礼,“遵旨。”
宽衣沐浴后,夫妻俩卧于衾被里聊天,不用宫女伺候上夜,倒是自在许多。
“天下大势始定,现在要重新划分行政区域,又牵涉到受战乱连累的百姓的安置问题,朝政实在繁杂。我想,还是先颁布诏书,册后大典还是等民力稍稍恢复后再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