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章点头赞同道:“说得也是,邯郸太平道教众被擒,我的那些师兄弟们怕是一个不存,我也想去巨鹿拜见一下师父,看看他会有何事物交待小弟去办。”说完,二人向东而去。
刚行不过十里地,便瞧见远远的一大队人马匆匆赶来,付薪急拉住成章朝路旁的野地中躲去。
不多时,人马以近,二人偷偷的探头观看,成章惊问道:“大兄,可是邯鄣来人了?”
付薪心中计算着人数,口中应道:“不是,邯郸离襄国有九十三里的路程,大队人马即使是轻车简从,也需两日的时间方能到达,而且必是从南方而来。此队人马不过六百之数,服色混杂,兵械不一,不是邯郸的兵卒。再看他们身形沉稳,也不似行了远路之人,应是襄国本地的兵卒、各乡各亭捕盗与本地豪族的私奴所组成的军队。”
成章看着骑马之主将身后的李姓旗帜一惊,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原来他,襄国县的李氏族长李怀。”
付薪奇道:“贤弟认识他?”
成章摇头道:“不认识,有所耳闻罢了。襄国李氏的开基之祖,乃是先秦时赵国的相国武安君李牧。此代族长虽然不肖,却也曾做过汉室的县令与校尉等职。数年前因与鲜卑作战失败,被问罪罢官免为庶人。虽然此时闲居在家,也唯有他,方能聚集起襄国的数百兵卒前来攻城平乱。”
付薪一惊,喃喃说道:“原来是武安君的后人。”武安君李牧可是付薪少数佩服的几人之一,面对他的后人,也不敢心生不敬之念。
付薪知道成章方才所说的是六年前汉室与鲜卑之战,汉帝曾派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各自率领骑兵一万多人,分兵三路出边塞,深入鲜卑国土二千余里。最后被鲜卑大汗檀石槐所败,夏育等人甚至连符节和辎重全都丧失,各自只带领骑兵数十人逃命奔回,而汉军战死的士兵占十分之七八。
付薪没想到那战这襄国李怀也在其中,那战檀石槐虽胜,可也不是真正的大胜。只看他转年便因伤重而死,其子和连根本无法运用他的威望来统领鲜卑各部,便知汉室未必是输得最惨的一方。
看这李怀率兵来的急速,便知昨晚他看到襄国县火起,就猜到襄国县有民叛乱。不等朝庭下令,便以待罪之身连夜聚齐起数百兵卒,来攻、救襄国县城,便知他亦是个有能耐之人,非一般的寻常将领可比。
付薪望着远去的大队人马叹息道:“若是我来统军,或者有可能击退李怀,罗方么……危已。”
成章劝道:“大兄既然离了襄国县城,就不要再去为罗方之事烦心了吧。咱们还是速速前往巨鹿才是。”
付薪微微摇头道:“不成啊,罗方不能成大事也就罢了,可是连守都守不了这就不成了。襄国县西是太行,东是巨鹿郡,用兵之处唯有南北二地。进可攻邯郸,取邯郸之铁官坊打制兵械,就近威胁魏郡。退可助巨鹿郡的大贤良师牵制魏郡的大部分兵力。这可算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能轻易的失了。”
成章愁眉劝道:“不说罗方不愿交权给大兄,况且此时大兄就是去了,也赶不急了,我二人还呆在这里作甚?”
付薪坐于石上皱眉苦思,好一会才说道:“襄国县之事,或者还有挽回的可能。”
成章不解的问道:“那该如何挽回?”
付薪笑道:“离城之时,罗方虽然作了一些守城的事项,但似乎还未聚齐襄国县各乡里之教众。那李怀此去进攻县城,一时之间也未必能下,却也堵住了各乡里教众的进城之路。你我二人可在外围收拢教众,再见机行事。”
成章沉吟道:“各乡里的教众四散太广,我二人即使假借大贤良师神使之名聚齐教众,没有一日的时间,也难以聚集起多少人来。况且咱们又没有兵械,也难以与李怀相斗,若是罗方守不了今日呢,那又如何?”
付薪说道:“放心,李怀乃是沙场老将,虽说去得速,却只为了震慑,让各乡里的教众惧而不敢投奔罗方,也让罗方惊慌失措,坐守孤城,难以做大。所以不一定会攻得也速。你我的时间来得及。至于兵械之事,我亦无法,只能是斩木为兵了。幸好李怀的这六百人也没有几幅铁甲,皮甲也不过才半数,其他人也是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