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点点称好,说道:“西乡侯刚派人来,有意表兄长你为他的属官佐军司马,并让兄长整备兵马,准备明日充当攻城之主力。”
孙坚一愣,说道:“攻城不顺么,贼人无有生路,如何会不以死相拼之。唉,破外城时,明远贤弟有大功,此职本来当属明远贤弟的,只是他这一病倒,却让我占去了此职。我心不安呐。”
吴景忙劝道:“兄长切切不可于心不安,须知兄长年过三旬,又历三县之丞,方能得到今次的升职机会,万万不可推脱了。韩明远今年不过才二十一岁,就为汝南的左贼曹史,暂佐军司马,可谓是年青有为,日后的升职机会必然远多于兄长你。还请兄长惭领了罢。”
孙坚默然不语,若在今日之前,也许自已就惭领了。可是通过今日韩易的交浅言深,孙坚才知韩易的出身比自已这商贾之子还低。自已从十七岁时为官,至今三十岁整,方有升职比六百石的机会。韩易若是失了此次机会,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升到比六百石。
孙坚数次欲抬腿去找朱雋推脱此职,终是迈不开步子。只能是自已给自已找理由说道:“明远贤弟乃是汝南郡守赵谦的属官,西乡候必不能够强行夺了赵郡守的属官,所以这才转而任命我为佐军司马的吧。”
吴景喜道:“正是,正是,韩明远非朝庭的正式官员,只是汝南郡守的属官,西乡侯不便任命也是应有之宜。”
虽说如此,孙坚还是心怀不安,又转对吴景说道:“明远贤弟大度明理,想必就算得知此事,也不会怨怪我吧?”
吴景应道:“不会不会。”见到有程普、黄盖四将迎来,忙朝四人打着眼色,四将上前齐齐相劝,孙坚这才安下心来。
末了,孙坚又说了一句,“明远贤弟与我交浅言深,可见他对我十分的信重。今日我惭夺他的职务,日后必有报答之日。不过将军未免阵上亡,我若于日后的战中有所闪失,汝等可引兵去投明远贤弟。他心怀仁善,乃是可托家小的良人。”
四将齐齐劝道:“今日是主公的大喜之日,何必出此不吉之言,当大喜才是。”
孙坚只得笑道:“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韩易这一病,直到第五日上才完好。这几日,一连数次,未能攻克内城。南军诸将攻击无果,自身伤亡不小,纷纷朝朱雋叫苦。朱雋无奈,只得命孙坚部为主攻,也依然不下。后与孙坚、张超等登上土山,瞭望黄巾营垒,探察敌情。回返后便下令大军解围。
贼首韩忠见围已解,果然引军出战遁逃。朱雋乘势引兵进击,大破其军,追击十余里,屠杀一万多人,韩忠等人只好投降。不料南阳太守秦颉曾与韩忠有私仇,在黄巾众贼缴械之前,先一步杀死了韩忠。黄巾余众不能自安,又以孙夏为帅,退守宛城顽抗。
朱雋见韩易病好,急令韩易领兵加入围攻。在韩易与孙坚双双急攻之下,宛城内城告破,贼首孙夏开城败走。朱雋于后又统领南军纵兵屠杀,贼人再度死亡一万余人。南阳十万黄巾贼至此全部飞灰烟灭,能够逃走的只有数千人,全部破散流离四去。
战事已定,朱雋命人快马至雒阳城报捷,准备待雒阳城朝庭的封赏赐下后,南阳各县的小股贼寇全部剿尽,便率师回朝。韩易等汝南军也开始收拾起行装,准备返回汝南。
不料就在起程之际,雒阳城有快马前来,朱雋急召诸将前往主帐议事。朱雋沉声说道:“日前,皇甫义真与郭君业围攻曲阳的张宝贼部。张宝不敌,逃入曲阳坚守。后被其部下严政刺杀,献首投降,曲阳遂克。皇甫义真就在准备俘杀十余万曲阳贼人时,忽然大乱骤起。有一人自称天道将军,引数千人救走了十余万贼俘,并大破皇甫义真于常山。”
“那天道将军就于常山郡中斩木为兵,攻略城池,常山一国竟于十日间全部告陷。中山一国也是岌岌可危,冀州黄巾声势复振。而后又有巨贼张牛角、禇飞燕,小贼孙轻、左校、李大目、郭大贤、黄龙、张雷公、刘石、王当、绿城等竟相投效,从贼者达五十万之众。”
“皇甫义真引兵十万,与之再战于真定之郊,不料连败三场。如今更被五十万余贼人困于九门城内,脱身不得。朝庭命我部速速结束南阳之战事,整顿兵马,引军前往河北常山解救之。”
诸将闻言大吃一惊,皇甫嵩出身于将门世家,自征讨黄巾以来,可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南军诸将眼中,可说是如同军神般的人物。不想竟在中山、常山两国同时败于一人之手,而且一败就是四次之多,如今更被困于九门县中脱身不得。
那所谓的天道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