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茹玥说道:“公主身份尊贵,怎么能看话本那种不入流的书。卢使者在营帐中准备了治国策和兵书,茹玥这就去给公主取来。”
她绕过季箬坐着的地方,从偏帐的一个角落拖出一口大木箱来,从里面翻捡了几本书来给季箬挑选。
等茹玥将书找过来,季箬又不肯看书了,非说身上的战甲穿着不舒服,要换掉。
茹玥拒绝了季箬换掉战甲的要求。
……
季箬彻底明白过来,卢行舟不但不让她出营帐,也不让伺候她的茹玥出营帐。
卢行舟这是在忌惮她,怕她有什么后手!
可她身上的毒药都被他们一扫而空,能当作武器的东西也都搜了去,伺候她的这个茹玥脚步平稳,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她现在就像是被拔了爪子和牙齿的猫,有什么好让卢行舟忌惮的?
除非她早就在这些筇都遗客中安排了后手,而卢行舟知道她安排了后手,却不知道她把这后手安排在何处!
想到这里,季箬有些激动。
然而,这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季箬想起来,不但卢行舟不知道她这后手是如何安排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后手是如何安排的。
她做的那些梦里面没有跟这个相关的讯息。
还是得恢复记忆才行。
季箬心里琢磨起来,若是明天在阵前让冉殷等人将自己掠走,她再求冉殷将楼沾找来,一举恢复记忆,说不定攻破这些筇都遗客就事半功倍了。
可卢行舟不可能让唯一的夏氏皇族后人当着将士们的面被人掠走的。
他既然决定用她压阵,就一定想好了“保护”她的措施。
季箬叹了口气,决定闭目养神……说不定再做一两个梦,就刚好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呢!
然而,等到天色发亮开始布阵准备进攻,她也没能做半个梦。
晨光熹微,东方发白,筇都遗客的大军朝厘河逼近,越过厘河,便是一马平川,京城将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出发之前,卢行舟拥护着季箬出现在军队最前方,以瑞昌公主的名义,许诺将士们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然后同丁长翼一起拥戴季箬上了华宇,在军队的正中间压阵。
名曰:御驾亲征!
季箬穿着战甲,坐在马车里面,如同一个精致的傀儡。
卢行舟就是想要她做一个精致的傀儡。
他心中无比得意。
慕容皇族又怎样,夏氏皇族又怎样,慕容皇族的小皇帝,他想毒就毒了,大约也没几天好活着的了,夏氏皇族的小公主,他想制服就制服了,任她仗着自己聪明做了许多反抗他的计划,到头来不还是得乖乖听话。
营地距离厘河岸只有五公里的路程,不过是一个多时辰的功夫,筇都遗客大军就出现在了厘河岸边。
大安朝的军队却是昨晚半夜出发的,筇都遗客大军赶到厘河岸这边的时候,他们也刚赶到厘河岸那边。
双方隔着一条厘河,对峙起来。
慕容殷穿着金色战甲,立于大安军队的正前方,威风凛凛,他身边的白翼,穿着银色战甲,大声念着讨伐反贼的檄文。
丁长翼和卢行舟立于战车之上,亦是大声声讨大安朝慕容皇室当年的反夏之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