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许儿,求官人放我进去见她。”他费力道。
衙役刚做好关门离开的准备,转眼瞧见萧辰挤进来的半个身子,原本压在心底不温不热的火,蹭蹭上了头顶。
“县衙的大门,岂是你这等小人说进来就进来的。”衙役抽出随着的木棍。
萧辰抬目,对着拿着木棍的衙役。
他看到出来他穿得和其他衙役不一样,想来他比其他衙役有更多的权利。
萧辰道:“她未曾在罪状上画押,表示此案尚未落定,我作为家属如何就不能见她?!”
与其说是在问,不如说是在命令。
衙役越关他,越不让他进去,他就越想进去看她。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衙役。
衙役努努嘴,县衙的大门被关得更紧,萧辰的身子越发不能动弹。待确定他不能从门缝中挣脱,拿着木棍的衙役上前,在萧辰面前站住脚,道:“刚才的话,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说完举起木棍。
萧辰被压得脸色通红。
他知道他若重复,少不了一顿毒打,但不管怎样他都要试一试,为了她,就算遍体鳞伤,他都要试一试。
不折不扣的,一字不差的,他将刚才的话又讲了一遍。
木棍在空间画出半个扇形,然后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肩胛骨上,打出闷闷的声响。
萧辰身后。
萧大娘和应老爹前仆后继。
应老爹道:“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你这是以卵击石啊。”
萧大娘道:“别打了,别打了......”
可萧辰丝毫没有要退出来的动作,他利用没一寸空隙往里挤,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剩下一句话,他要见她,他要亲眼看见她安好。
衙役见萧辰仍无离开之意。
抡起木棍,再次向萧辰砸去,力道比上一次更狠,这一次砸在了他的后颈上。
而萧辰,他继续怒视衙役。
倔得向头牛。
于是,第三棍,第四棍……
直到他眼前开始恍惚,余光中有隐隐的血色,他的意识不再那么清晰,嘴里说的却还是那句话,他要见许儿……
衙役被他的顽固不化彻底激怒。
抡起木棍,第十次砸下去的时候,正中他后脑勺,并道:“再不离开,便视作擅闯县衙,无视王法处理!”
这句话,萧辰听不见了。
他耳根处隆隆作响,目无焦点,却死死扣住一个方向。他的身子缓缓下移,最终挂在了门缝之间......
萧大娘见萧辰失去了意识。
连忙将他从门缝里拉出来。
随即,县衙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邻里乡亲亲眼目睹这一幕,纷纷摇头,民和官,孰轻孰重,孰强孰弱,一眼分晓。
应老爹跟前来的百姓道了谢,给他们发了盘缠,让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