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崖上,华楠站在草田前,弯身摸着一株小草道:“文松哥哥,你现在在哪,他们说崖下找不到你,你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可我想见你。”
一人站在她身后不屑地道:“这么多年,他都没来找过你,还不如死了,你也可以心死了。”
华楠没有动怒,只是淡淡道:“这么多年了,景然师兄你还不是依旧没死心吗?”
景然哼了一声挥袖而去。
华楠缓缓来到崖边,轻声说道:“文松哥哥,八年了,你要回来了吗?百草堂中明争暗斗,小楠快无法撑下去了,你再不回来,恐怕就太晚了。什么是命,不过人心。就算是命,我仍然不信,哪怕是死,哪怕一无所有,只要和你在一齐,所有都无所谓。”
黑暗中的人影对身后的人说道:“事情有变,那件事马上执行。另外加派人手找到那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百草堂前厅,华春秋扶着拐仗微怒道:“景然,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傅?”
景然一脸茫然问道:“弟子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惹师傅生气,请师傅明显。”
华春秋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栽培的弟子,气自己更恨自己当年怎么就听了他几句话,便赶走了文松。这些年,景然做的事一件比一件过分,现在是几乎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表面上还尊敬地口口声声叫着师傅,但背后怎样叫自己只有天晓得。每每他如此质问,景然总会像这样装作无辜。他努力按耐地说道:“散布小楠病重,引文松回百草堂,埋伏刺杀。”
景然扑通一声脆下道:“弟子冤枉,小楠终日郁郁寡欢,弟子只是到处打听有什么方法让她可以开心些。但不知怎么就变成小楠病生了。另外引文松回来,埋伏刺杀更是百口莫辨啊,守卫门中安全本来就是弟子的职责,有人半夜潜入,弟子定当拼死守护,怎么成了埋伏,实在冤枉。”
华春秋怎么会不知道景然的心思,声声冤枉,却步步杀机。只是自己身体大不如前,现在景然几乎掌握了门中一切,不过是等他撒手而去。心知肚明,却也奈他不何,一旦撕破脸皮,小楠恐怕就危险了。于是只好道:“真是这样,那倒是为师错怪你了。但你要记住,若小楠损伤分毫,我定不饶你,退下吧。”
景然表面上惶恐道:“弟子不敢,弟子做任何事都以百草堂为先。师傅你先休息,弟子告退。”刚出门,便对手下道:“不能让这老狐狸的人找到洛文松,杀。”
房间中只剩下华春秋,他对着黑暗的角落说道:“看来他等不下去了,要尽快找到文松,让他把小楠带走。小心。”
黑暗中一瘦小的身影跪下道:“师傅,我不能离开你,他们……”
华春秋摇摇头说道:“为师身体快撑不下去了,你必须尽快。你……我死后,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师傅……”
“快走,别多说,不然就晚了。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找到他。”
黑影没再说话,磕了一次响头后便消失在黑暗中。
“孩子啊,你跟小楠一样,不能有事啊。”
次日早,阳光明媚,比之前暖了不少。一番梳洗,云舒打开门,只见洛文松站在师傅门前,来回踱步?而远处白桦也跟她一样,看着不明所以,云舒刚想开口,白桦便用手示意别作声。
终于,洛文松定在了离墨门前,良久才轻扣门扇,问道:“晚辈洛文松有事求见,不知前辈是否在房中?是否方便?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