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岂是区区二十万就能够的?全让商人捐了,怎么显示出来你们这些成天大喊“天下苍生,救国救民。”之人的存在呢?
殷复声淡然一笑,道:“陛下,军饷数额巨大,岂只一家一户可以筹措?”
“那,爱卿可有其它办法?”
殷复声想了想说道:“陛下,常言道:无国无家。边关安危干系每一个人。捐资助饷,人人有责。不妨来个全国捐资……”
殷复声话未说完,左光斗道:“如今天灾不断,各地百姓苦不堪言,他们有何能力,捐资助饷?”
“呵呵,左大人多虑了。下官所言,捐资者,并非贫民百姓。而是以藩王为主,文武百官,所有士绅,都要捐资。”
话音一落,朝堂上顿时又像炸了锅。
“这怎么可以?”
“藩王捐资,史无前例!”
“真是信口开河……”
……
一阵谩骂声之后,殷复声道:“藩王乃皇室宗亲,是陛下的血亲。大明安危,藩王自然责无旁贷。至于文武百官,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平日里高喊为国为民为陛下,不会在国家危难之时,连视财如命的商贾都不如吧?”
百官闻言,嘴角直抽抽。
心说,什么不如商贾?你那堂妹真捐给你二十万了吗?陛下不知道,真当我们是傻吗?
朱由校嘴角划过一丝浅笑,让这些铁公鸡拔毛,正是之前君臣对时,殷复声所提到的“斜道”筹钱法。
“嗯,爱卿言之有理。”
百官一听,真要捐钱呀?
那得捐多少是个够啊?
这军饷根本就是无底洞嘛。
韩爌眼珠一转,问道:“陛下,既然国家有难,做臣子的理当是尽己所能。陛下可按官员品级,传旨捐资数额……”
“诶~~!”朱由校一摆手,“此次无须定额,捐资全凭心意,只不过,本次捐资助饷,将计入官员政绩,日后职位升降,当以此为据。”
“……”
韩爌愣了,百官也愣了。
不怕限定数额,大不了放点儿血而已。
这不定数额,却要按捐资多少,评定政绩。分明是要他们比谁捐的多呀……
这谁给出的馊主意?
心里一声疑惑,却发现皇帝和殷复声目光相触,暗藏玄机。
该不会又是早就挖好的坑,等着我们跳呢吧~?
见百官个个吃了大便,铁青脸的模样,朱由校甚觉有趣,强忍笑意道:“至于亲王郡王,传旨下去,同样各随心意,只是,捐资最多的,可封一等亲王,为藩王之首。”
“哇~~”
“?#!:#!*?@”
又是一阵骚乱。
藩王有远近,但似乎这“藩王之首”的名头,还从来没有过。
又是一顶虚衔,不知能换来多少金银?
朱由校刚说完,殷复声奏道:“陛下,此次捐资,为防有人借筹款助饷之名,搜刮民膏,当派人于各地监察。”
朱由校想了想,看一眼身边儿的太监。
因此次捐资,内官监和锦衣卫不在捐资之列,于是,顺理成章的,由两家联合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