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回宫之后,面见皇帝,把张国纪哭穷的事儿告诉朱由校了。
朱由校是小,但他并不傻。
有钱没钱,他能不知道吗?再说,张国纪这装的也忒过了。
可是,偏偏又拿老头儿没法子。
老头儿身为国丈,是有地位的。而且,朱由校和张皇后的感情还挺好。总不能,上来就揭穿老头儿吧。
再说,朱由校亲口说的,捐资全凭自愿,不能说人家不愿捐,就把人家怎么样了。
可是,张国纪不是别人,他是一国国丈,在宫里,给别人起的是榜样带头作用。
连他都要不捐,其他后宫娘娘的家眷亲属,谁还会捐?
朱由校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去!把殷复声找来。”
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不老实捐资,看朕怎么对付你。
不多时,殷复声来了。
一看,魏忠贤也在。
这还是他头回如此近距离的看魏忠贤。
简单客气几句,魏忠贤把国丈府的情形一说,殷复声明白了。
这又是找他来整人来了。
殷复声琢磨一番,有了。
你不是哭穷吗?那你也甭哭了,真穷得了。
君臣三人策划一番,不由得抱头大笑。
殿外一众小太监皆不明其事。
有啥喜事啊?这么高兴。
次日,魏忠贤在府上悠然喝茶。
张国纪卖了一堆破烂儿家具,筹了点儿碎银,看这时辰,是魏忠贤不打算来了。
张国纪干脆,亲自给魏忠贤送银子去了。
张国纪刚离开府门,就从墙角走出一群锦衣卫,为首的正是许显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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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魏府,张国纪把碎银往魏忠贤眼前一摆。
魏忠贤差点儿白他一眼。
心说,你可真好意思。
不过,魏忠贤那是宫里的老人,见过世面的,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基本的太监功课。
他微然一笑,“国丈把银子收回去吧。昨日,老奴将国丈府的境况与陛下一说,陛下甚是心疼啊。陛下已经交代老奴,不必再收国丈的捐资了。”
张国纪闻言大喜。
我女儿出的主意就是好。这哭穷还就是管用。
张国纪佯装为难,“哎呀,这如何使得?多少也是份心意嘛。还请公公不要嫌少,代为收下这些银两吧。”
魏忠贤乜一眼那些碎银,笑道:“国丈还是拿这些银子,去买身衣裳吧。您这样……说出去,却是陛下亏待了国丈。”
“不敢不敢,只是,老夫清贫惯了,不喜奢华罢了。”
魏忠贤笑道:“国丈两袖清风,陛下甚是感动。已经另找了一笔金银,对外就说是国丈你的捐资啦。”
张国纪一愣,还有这好事儿?
“敢问公公,是何处的一笔金银呀?”
魏忠贤暧昧一笑,端起茶杯,喝茶不语。
正这时,厅外传来乱哄哄的响动。
紧接着,一辆辆板车推着一个个大箱子,出现在花厅外,整整码了一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