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若是知道郑元畅背着他们深夜去看望过菲儿,还送去了无量山珍贵无比的灵药,至少能喷出一缸血来。
郑元畅投了一块牛肉给伏给脚下的雪獒,好笑地看着他,“我说过会好好照顾她,并不代表她生病了,我就得巴巴地看她。”
郑元畅对他伸了伸手,双眼一眯,懒懒道,“书给我。”
雪獒吃了牛肉,舔了舔唇,对着李天赐凶狠地嗷了一声,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有了新主子,就忘了旧主了。”李天赐咕哝道。
面前这一人一獒真是气死他了,李天赐没法子,再不把书还给元畅哥,估计元畅哥得发飙,这才一天呢,雪獒已经在元畅哥手上服服贴贴了。要是让雪獒咬上他一口,他不得落得和李心儿一样的心场,想想他就一阵恶寒。
李天赐乖乖地把书放到了他手上,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把目光重新落到了手中的书卷之上。
“元畅哥,你真不去?”李天赐顶着被咬的压力,又问了一声。
郑元畅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
李天赐点头如倒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元畅哥。我和郑筠一起去,不打扰你看书了。”
说完,蹬蹬蹬走了出去。
李天赐出去以后,郑元畅从书卷中抬起头,看着窗外随风飘落的梧桐树叶,他随手把手中的书卷扔在了案上。
因为生她的气,他拿着书卷一上午,一个字也未曾看进眼里。
把无量山万金万买的圣药喂了她,小姑娘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当他投毒,半点不识好人心,真是生生气死他了。
最最可恶的事,这事他还说不得。
让别人憋屈的事他常干,这让自己憋屈的事还真是头一回。
昨夜回来他半晌没睡着,不过他还是帮她教训了清瑶郡主,现在清瑶郡主应该自食了恶果,她也应该知道了。
想他堂堂郑府的大公子,都察院里的一把手,他是矜持的,有傲气的好不好。
这一次怎么着也得小姑娘亲自来道谢才行,他可不会再巴巴上赶着讨没趣了。
李天赐出了雅集轩就唤了一个小奴婢去叫郑筠,两人在院子里一碰头,李天赐就耷拉着脸,拉了郑筠嘟囔道,“小爷我好说歹说你哥就是不肯去陆府。”
郑筠斜了他一眼,一副不信的表情,小嘴一撅道,“我看是你喜欢陆姑娘,巴不得我哥不去吧。整天陆姑娘长陆姑娘短的,你的心思谁不知道。”
陆姑娘是他哥的,可不能叫这个小混蛋给拐了,她得维护他哥的主权。
李天赐气得头上差点冒烟,“嘿,我说郑筠,你别冤枉人好不好。”
他话锋一转,鄙夷地扫了她一眼道,“陆姑娘又漂亮又聪慧,谁不喜欢?哪像某人,生得丑也就罢了,舌头还不饶人。”
“好你个李天赐,我哪丑了?”郑筠抬头挺胸,今日要去陆府,她早上梳洗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件月白色的云锦,再配了一条石榴红的百褶裙,还化了一个时下京都流行的妆容,就连身边的小奴婢都大声称赞。
虽然她够不上天香国色,好歹也算是清秀可人,到了李天赐嘴里怎应成了丑人一个,什么眼神嘛。
郑筠瞪着李天赐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