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回风卷残云
天高月黑,雪虽然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天气还很是寒冷,那些叛军士兵虽然站在辕门之下,可是哪里有心思去站岗放哨的,各个的都躲在一边,缩成了一团。
不知道何时,只见淮安城城墙上现出了冲天的火焰来,火焰照耀苍穹,远近数十里都能看的见,却是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
城下黑洞洞的城门处,周青、陈琼领着近千名御林军将士,静静的站在城洞处,双目冰冷而无情,站在雪地上,好像是没有呼吸的木桩一样。
“夫君,陛下的信号。看,陛下已经下令我们进攻了。”殷娇面带欣喜之色,指着远处的淮安城说道。
“不错,是陛下的信号。”陈光蕊身上也披着软甲,手中的宝剑闪烁着寒光,对着身边而将士们大声说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兄弟们,冲进去,杀进去,扫平叛逆,诛杀奸党。拜将封侯。上酒。”随着陈光蕊的一声怒吼,就见数十坛烈酒被搬了上来,每个御林军将士一人分了一碗。
“喝!”就是陈光蕊也不例外,将手中的大海碗端了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将碗砸在地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却是无数只大海碗尽数被砸破。那陈光蕊俊脸上一片通红,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是热血沸腾,好像要爆炸了一般。天气寒冷,一口烈酒足以让人神经振奋,忘记周围的寒冷。
“杀!”陈光蕊大声的呼喝道。
“杀!”
三千将士闻言大声的呼喝道。这些御林军将士们在就等的不耐烦了,多日以来,都是看到其他的御林军兄弟在那里杀敌,何时轮到自己了,想自己也是身为御林军的一员,岂能在这里畏首畏尾,若非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陈光蕊乃是天子亲封的统兵大将,恐怕这些人早就冲杀过去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主将的命令,哪里还有丝毫掩饰的地方,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杀上去。
尽管,天气寒冷,大雪过后,不能骑马,但是这些御林军的脚步还是如此之快,周身的盔甲好像没有任何力道一般。这与御林军的训练也是有着很大的关联。这些御林军本身都是百人长之类的人物,若是没有经历过数十次战争,根本不可能进入御林军的,十几里的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相当轻松的。
“杀!”叛军大营就在眼前,数千将士蜂拥而入,手中的长刀闪烁着阴冷的寒光,这些士兵也不管辕门前的障碍,脸上都露出疯狂之色,双目赤红,他们的心灵早就被烈酒所激发起来,脑海之中尽是杀戮,哪里还有丝毫的理智可言,更何况,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自然,这些叛军显然是没有想到大冷天居然还有一只军队杀了过来。而且这支军队是来自自己的身后,更是让这些人惊讶了,惊讶的连敲警钟都忘记了。
“敌袭,敌袭。”终于,敌楼上的叛军终于发出一阵呐喊之声,但是很快,声音就被淹没在厮杀之中,大批的朝廷军队都冲入了叛军大营之中,或是四处放火,或是冲入大帐之中,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不停的砍向那些熟睡的叛军将士。
可怜这些叛军士兵哪里曾想到这些,莫说是这些底层的士兵,就是那些中高层军官们,也没有想到,卢照辞不但对别人狠,而且对自己也是狠。淮安城残破不已,卢照辞以天子之尊,坐镇淮安城中,身边应该有大批御林军护卫,面对叛军的进攻,首先是要保住自己的安全,可是这个卢照辞却是与其他人不同,不但自己坐困淮安城,更为重要的是,还将御林军分出一大部分来,让这批人放出城外,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叛军致命一击。
“杀!”这个时候,淮安城城门也被悄然打开,百余名士兵在周青和陈琼二人的带领下,飞身上马,朝叛军大营杀了过去,这个时候的淮安城下,雪迹早就被清除的干干净净,地面上也没有任何打滑的现象,战马奔驰在上面,毫无问题,数百骑兵就好像是一只死神骑兵一样,身着黑色的盔甲,呼啸而来,朝叛军大营杀了过去。
“活捉来整,活捉来整。”周青领着大军大声怒吼着。在他身边,那些御林军们也大声的欢呼着。辕门在就被前面的将士打来,后面的将士纷纷举着长刀冲杀进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手中的长刀就砍了起来。
这些叛军大概是因为后营的喊杀声所惊醒。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正像一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跑,手中的兵器也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更为恐惧的是,这些刚刚喝了大量的烈酒,到现在还没有醒酒,外面寒风凛冽,手脚冰凉,整个脑袋都是晕的,面对周围的喊杀声,更是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能有机会阻拦朝廷大军的。
“大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卢照辞已经亲自领军杀进大营来了。”中军大帐内,来整正搂着自己的宠妾在睡觉,整个大帐中一片酒气,让人闻之欲呕,那中年文士却是不管这些冲入大帐内,大声的呼喝道。
“何事如此慌张?”来整双眼缓缓睁开,望着中年文士说道:“先生不在帐中休息,来我帐中做什么?”言语之中还充斥着不满之色,显然这个来整还没有明白周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将军,卢照辞已经率领大军攻入大营了。”中年文士却是不理睬来整的模样,赶紧从一边取了盔甲,仍然来整身上,说道:“还请将军出去御敌。否则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怎么会这样?”这个时候,来整终于听见大营外面的喊杀声,面色大变,变的苍白无比,也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将盔甲批在身上,也不说中年文士的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