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遇笑呵呵地,对方进一步,他退一步,双手须臾不离铁枪,狡辩道:“你看,曹大王和史文恭是结拜兄弟,史文恭和我家卢头领以及林头领是师兄弟,我柴遇又得卢头领和林头领的指点,你说咱们是不是一家人啊?”
“大哥,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有个喽啰被柴遇这番话绕晕了。
“有他娘的屁个道理,小六,你带四个弓箭手把住四个方位,小五,你带五个人替我掠阵,今晚老子要好好折磨着小子,哈哈!”曹天戈似乎没有要一击杀死柴遇的想法,这让柴遇稍稍放下了一颗紧悬的心。
“哈哈哈哈,曹大王好大的口气,且看我手中铁枪答不答应,不若你们十几个人一起上,柴某人却也不惧。”柴遇一挺长枪,先发制人,率先出招。
曹天戈显然看不上柴遇这点微末武艺,待柴遇枪头快及身了,微微一闪,避过柴遇这卯尽全力的一枪,然后用手上的武器在柴遇的长枪上重重一击,令柴遇不由得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柴遇大吃一惊,忙跳开一定距离,只见曹天戈身宽两尺有余,身长八尺,脸上黑髯浓密,宛如张飞再世,便是他手中使用兵器,也像极了猛张飞所用的丈八蛇矛。
但对方显然手劲极大,刚刚这一击,几乎将柴遇手中长枪击落,此时,柴遇的右手虎口还隐隐作痛。对方既然能和史文恭成为结拜兄弟,显然手底下手段不弱,即便是只比史文恭弱了一筹,那也不是自己这个级别可以匹敌的。
可恶!
自穿越以来,柴遇第一次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甚至后悔之前坚决地过来探路。
“梁山的小子,就这么点本事么?我可要攻过来了,看矛!”曹天戈显然没用全力,他极尽戏耍之能,以戏敌为乐。
柴遇此刻却没有心情与他戏耍,他必须卯足全力,拼死一战。
矛影重重,如箭、如刀、如长枪;矛杆坚韧,如棍、如锏、如长鞭。
柴遇在躲闪之间,当初卢俊义教他的二十个基本功一一在眼前浮现出来,其实矛和枪并无二致,都有点、挑、拨,劈、扫、穿、圈、拦等基本招式,只是这曹天戈速度超快、劲道奇大,前者令他常常应对失措,顾此失彼,后者让他双手发麻,力量飞快流失。
“啪!啪!啪!”长枪和长矛连续碰撞三下,柴遇只觉喉头发甜,双手几乎颤抖,几乎握不住枪杆。
“梁山的小崽子,怪只怪今ri你落单到我手里,不陪你玩啦,去地下陪我的史家兄弟。”曹天戈试出柴遇的手段后,游斗良久,显然已经不耐烦了,yu想早早结果了他,也好回山歇息。
枪矛再次交错,柴遇双手再也握不住枪杆,长枪怆然落地,如蛇形一般的矛头如利箭一般破空而来,直抵柴遇面门。
“就这样完了么?”柴遇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只听一声脆响,矛头荡开,柴遇本能脚尖往地上的枪杆zhong yang一挑,发麻了的右手勉强抓住长枪,急忙往后疾退,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此时耳边又传来“嗖嗖嗖”的箭矢声,那本是围着柴遇的五名弓箭手应声倒地,便是那名叫“小五”的喽啰带着的几人也中箭负伤。
在最危急的关头,孙列和高盛两人终于领着卢俊义、林冲、燕青和李绣娘出现了。
柴遇缓缓退到六人身前,见孙列手中握着一张长弓,他之前还纳闷,卢俊义和林冲等人皆不善弓矢,便是燕青,也要到后来随宋江攻灭王庆的闲暇,才开始学she箭,并在宛州内乡县秋林渡以初学之箭,须臾she十数只鸿雁,she箭天赋之高,确实令人赞叹,但要说他这会就jing通此艺,反正柴遇是不信的。
而李绣娘身为一个弱女子,更是开不得这两三石的弓,更遑论那一箭荡开曹天戈矛头的极强劲道了。
原来竟是孙列,想不到他竟有此绝艺,想来孙列应是濮州厢兵之中使弓弩的好手了,这下可捞到宝贝了,柴遇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