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〇二章 尧让舜禅 古今颂扬
历史,本应是客观公正的,但是,编史书的人,却未必是客观公正的。
一如,所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法官面前未必人人平等一般。
原因无它,人为而已。
不论有意还是无意,只要编史书的还是个人,书中便难免会杂入著书人的情感、观念,甚至一些史书作者,屈服于强大的国家机器,故意弯曲篡改,也是有的。
这点,即便是伟大的史学家司马迁也难以免俗。
尧又曰:“嗟,四岳,汤汤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有能使治者﹖”皆曰鲧可。尧曰:“鲧负命毁族,不可。”岳曰:“异哉,试不可用而已。”尧于是听岳用鲧。九岁,功用不成。
史记里所载,三皇五帝都是高大全的完美超人形象,然则细究其理,只怕有许多内容,仍旧就是有待商榷的。
当时,全国发大水,尧问四岳,谁能治水。四岳皆说鯀可以,除了鯀以外,再也没有其它人更合适了。尧以鯀不是良民为由拒绝了,可又找不出能治水的人,于是又任命鯀去治水。
鯀治水九年,兢兢业业,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偷来息壤,可以说,在治水这件事情上,鯀是没有一点私心的,至少不像二十一世纪那些当官的,连地震救灾款都有人敢挪用。从这点上讲,说鯀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也不算为过的。
奈何天不遂人愿,眼看治水一井功成在即,却被天帝察觉强行收回息壤,致使洪水再次肆虐人族。
而尧却以治水不成功为借口,将鯀就地斩杀,其中究竟有何龌蹉,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
鯀被尧派人斩杀了,可这治水的工程也就此便停滞了下来。
一则,原本就没有哪个比鯀更擅长治水;二来么,尧的这一手,实则是寒了众将士的心,即便是有人有心去帮助百姓治理水患,可摸了摸脖子,发现脖子也是肉长的,并不是铁打的,犹豫了许久,也就都选择了沉默。
即便是尧强行指派哪个出任水正一职,这些家伙也都想尽办法推脱,什么告病假、侍奉老母、媳妇生娃等等借口,当真是花样百出,更有甚者,实在找不到借口,一狠心,便把自己的腿给打断了。
洪水滔天,全国各地每天都有告急的讯息传至帝都,可尧却无人可派。
身为一国之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民为洪水所迫,流离失所,伊祁放勋难免心中焦虑、寝食难安。
想自己自继位以来,夙兴夜寐,勤政爱民,若非有这洪水为祸四方的话,自己的功绩,即便是比起先祖黄帝,估计也就是略逊一筹吧?
可如今?唉……
又强撑了几年,可众大臣对水正一职早已畏之若虎,唯恐避之不及。而全国的水患,没人治理之下,不但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是越演越烈,不但大量的农田被淹没,死伤的百姓也是成几何基数增长。
更让伊祁放勋觉得崩溃的,是一个貌似从天庭传来的小道消息,内容大抵如下。
话说,前有熊族长,黄帝,公孙轩辕,听闻人族各部在自己有熊部落的统治下,居然灾祸连年,便思量着是不是想点什么办法帮助一下自己的这些子孙。
由于三皇素来一体,而有熊部落的人族统治权,貌似是以卑鄙手段,从炎帝部落强抢来的。因而,此番人族遭难,公孙轩辕虽然有心求助,却也不大愿意去向三皇低头。
而那个昊天玉皇大帝那方面就更不用说了,你刚偷完人家的东西,这会儿又来让人家帮你忙,这话如论如何,公孙轩辕也是难以开口的。
无奈之下,公孙轩辕只得将目光对准了五方天帝之中的南极长生大帝,清风赵财神,赵公明。
自从自奶爸师父那里得传了生意经之后,清风赵财神每日都是笑口常开,颇有几分和气生财的意味。
如今,听闻公孙轩辕前来求助的内容,清风赵财神噼里啪啦地扒拉了一会儿算盘,在公孙轩辕那满是期望的眼神中,坚定地摇了摇头。
“原本呢,人族本是女娲娘娘所造,我截教弟子庇佑人族,却是责无旁贷。可家师通天教主有言,若非是有大规模异族入侵人族,截教弟子不得轻易插手人族事物。”
“此番人族虽然水患严重,可那总归是凡俗之力,若是那些水怪们没有直接大规模出手伤人的话,我等截教弟子确是不好轻易出手。”
“况且,那伊祁放勋乃是个无义之人,不但丝毫不顾念治水的艰辛,反而为了一己之私,无端屠戮水正鯀,致使人族在无人敢出面治水。所以啊,这尧若是不退位的话,这人族,怕是水患怕是很难有根除之日啊!”
这话,本是赵财神和公孙轩辕讲述,但不知怎地,就传到了下界之中,而后,机缘巧合之下,便传入了伊祁放勋的耳中。
闻听此言,伊祁放勋当日便被气得呕血三升。
自从老婆被人抢走,伊祁放勋这口气一直就没顺过来。
尽管随后,尧很快就再娶散宜氏的女子为妻,并且夫妻生活还算河蟹,生有七子二女。可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老婆被人当面抢走,要说尧心中没有怨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加上人族洪水肆虐,灾祸连年,伊祁放勋这帝王当得也是心中窝火,如今再被赵财神这么一骂,怒火攻心之下,伊祁放勋族长险些就此一名呜呼了。
在众医官的勉力救治之下,又将养了数十日,伊祁放勋方才勉强恢复了清醒。
人虽然清醒了过来,可连番打击下,在加上本就年事渐高,伊祁放勋渐渐竟然生出了心灰意懒的感觉。
又勉强撑了数年,要终于渐渐不支,遂决定退位,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别人管去。
按照有熊部落的传统,这帝位当然是要交给自己的子孙的,只是,如今到处都发大水,实在不是什么盛世景象。况且,尧已成年的儿子,只有鹿仙子所生的丹朱一个。偏偏这丹朱有生性凶顽,实非治国明君;而且,丹朱与尧手下的众大臣,以及四方诸侯,关系都不是很河蟹,若是强行推其上位,不但会殃及百姓,一旦惹怒了四方诸侯,这帮家伙若是造反的话,只怕不但江山不保,更会祸及子孙。
思来想去,鯀决定先试探一下手下群臣和四方诸侯的态度。
尧曰:“嗟!四岳:朕在位七十载,汝能庸命,践朕位?”岳应曰:“鄙德忝帝位。”尧曰:“悉举贵戚及疏远隐匿者。”众皆言于尧曰:“矜在民闲,曰虞舜。”尧曰:“然,朕闻之。其何如?”岳曰:“盲者子。父顽,母嚚,弟傲,能和以孝,烝烝治,不至奸。”尧曰:“吾其试哉。”
这段话大意如下:
尧说:四岳啊,我当了七十年的皇帝,发现你们工作很卖力,你们继承我的职位当皇上,收拾这个烂摊子,怎么样?
四岳心里一哆嗦,心想,这老货怎么知道我们要造反,口中却兀自道貌岸然的谦虚道,“我们没什么德行,不好意思当皇上啊!”
提起这个德行,尧就蛋疼,你们这不是相当于明说,我儿子没什么品德,不适合当皇上么?
愤懑之余,尧也颇感无奈,只得顺着四岳的话题接着问道,“那你们亲戚和认识的听过说的人里面,有没有所谓德行高尚的啊?”
尧的本意是想,只要你们找不出一个德行高尚,能够获得众人认可的来,倒时候,自己再顺势提出让丹朱当皇上,大家也就都没什么意见了。
要知道,自从私有制出现以来,人族百姓早已不复三皇时代的质朴了,随着私有财产的的逐渐增多,人的私心也是与日俱增,哪里还有什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了?即便是先祖黄帝,也是有很大的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