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來的时候。朦朦胧胧地看见卧室门口进來两个人。有一个全身都冒着白气。她便多看了两眼。他怎么來了。她差点失声叫了出來。连忙将被子咬住了。免得真的喊出声來。不过她的举动实在是多此一举。现在的她就算想喊恐怕也沒力气发出声來。
身上依旧很冷。心底却有一丝暖意浮上來。到底。他还是关心她的。
“江少。沒办法。只有麻烦你了。”管家已经迎了上去。从医生手里接过四四方方的小箱子。这么大的雨。这位仁兄居然沒有一处是湿的。真难为江辰逸了。只怕像保护国宝似地才能保持这种状态吧。
他的表情淡淡的:“应该的。”
医生过來。打开手提箱。拿出体温计示意她含在口里。乔景年望向管家:“你也真是的。又沒什么大病。何苦这么麻烦人家。快让人找套干净的衣服给人家换上。”一口气说完。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管家搓着手:“先生走之前吩咐了。一定要照顾好您。刚才派了人去请医生。人家都不愿意出诊。沒办法。只有找江少帮忙了。”
江辰逸有些不耐烦。“快检查吧。病成这样了还这么啰嗦。真是麻烦。”她不再说话。乖乖地含了体温计。医生又拿了听诊器放在她的胸口听。她不敢抬眼。垂着眸。恰好看得见水不停地从他的身上往下淌。心里担心得不得了。只怕她病还沒好。他也会感冒什么的。又不敢也不能说话。人一急。一口痰堵在嗓子眼里。趴在床沿上大咳不止。又含着体温计。不敢放肆地咳。
平时管家是个极会体察主人心意的人。这会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哪里知道她急成这样是为什么。不停地催促:“医生。快点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终于止住了咳。躺回去不停地喘粗气。脸上热得厉害。身体却不停地发抖。她本能地将双手抚在疼痛欲裂的额头。视线无意间穿过指缝。发现这倒是个办法。她可以大胆地观察他却不必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串字。显见得极不耐烦。双眼倒是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目光却是冷冷的。寒意袭人。不过。自从她“背叛”他后。他的目光何曾热烈过。除了昨晚酒会上。他吻着她的时候。那久违的缠绵让她的希望又开始复苏。随即便被他无情地湮灭。
医生继续不紧不慢的给她听诊。从表情上也看不出情况是好是坏。后來总算伸直了身体。将听诊器的线挽好收进手提箱子里。然后从她的口中拿出体温计。对着光看了看。甩了几甩也收了进去。
看他慢条斯理的。涵养真是好。医生越是不开口。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越浓。都等着他说话。到底还是江辰逸先开了口。问:“怎么样。”
“太太体质弱。这是受了风寒。高烧都39度半了。肺上有罗音……”
江辰逸打断他。“医生。你就直说吧。是什么病。要不要紧。需不需要送医院。”医生说的这些他们也听不懂。现在就想知道的便是人有沒有危险。
“现在知道急了。”医生不满地瞥了他一妻。“再晚便会转成急性肺炎了。照目前的情况。是重度感冒。不过您太太的体质弱。会不会继续发展还说不准。现在转院恐怕不是时候。这样吧。先给她输些液。把烧退下來。等雨停了再视情况决定是否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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