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年不服气地叫了起來:“妈。您偏心。”苏念坐在对面沙发上。看江辰逸吃得津津有味。脸上越发喜上眉梢。“怨不得我偏心。你要是有辰逸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江辰逸口里嚼着香喷喷的鸡肉。抽空瞄了她一眼。眼神甭提有多得意。乔景年气哼哼地起身去厨房。盛了一碗來与他对着吃。滋滋地响。看谁吃得欢。
这间屋子突然不再那么冷清。整个空间奇迹一般地充满了生气。可越是这样。乔景年越觉得灰心。因为她知道这短暂的欢乐对于自己來说。无异于饮鸠止渴。
吃鸡肉大赛终于告一段落。苏念难得家里來人。所以风风火火地忙进忙出。安排两个小的只管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视或者聊天。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乔景年尽量漫不经心地问。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生怕他马上就走。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应酬肯定是不少的。
江辰逸吊梢着眼睛看她。明显别有用心的表情:“你不是想要红包吗。那陪我一起拜年去。”她松了一口气。“我又不认识。才不要去。”
江辰逸二话不说。已经站了起來。乔景年赶紧追了上去:“等等我。”两人出來跟苏念打了一声招呼。乔景年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后面。先了是出了自家小院。然后上了他的车。
如今过年的气氛不比以前了。她记得小时候会舞龙舞狮划龙船。小孩子们跟在后面跑。别提多热闹了。
现在越是过年。商店都关了门。唯一有年味的是家家户户门口的红对联。上面写着各种吉祥的话。她便趴在窗户上念。结果有一幅是篆体。念错了一个字。被江辰逸抓住了小辫子。批她洋墨水喝多了。老祖宗的字都不认得了。她自然不服气。称自己生于现代长于现代。像这种古体不认识是正常现象。两个人一路打着嘴巴官司。倒是快乐快乐地到了楼下。
江辰逸从后备厢里拎了一袋礼品。一只手提着。另一只胳膊肘向她一弯。乔景年迟疑了一下。乖觉地挽了他一起上楼。
“二婶。给您拜年了。”
“辰逸來了。”开门的妇人很是惊喜地唤。眼神划向她。乔景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有笑着点头。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快进來。快进來。”这时从屋里钻出一个人來。“辰逸。你爸爸还好吧。咦。这是小乔吧。”看到她的时候也是明显呆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常态。
“二叔。二婶。婚礼上你见过的。还记得吗。”江辰逸向她介绍道。婚礼上那么多人。好像是他的堂叔。便笑着问好:“您好。”
国人见面的常用语是“吃了吗”。拜年的时候尤其如此。他们说吃过了。二婶不依。一定要下厨弄点东西他们吃。二叔去厨房给两人倒茶。就听见两位老人在里面嘀嘀咕咕。
“不是说离婚了吗。怎么又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分分合合也是常有的事。”
“嗯。也是。看两人亲亲热热的。应该沒问題了。”
“不过也难说。表嫂那脾气谁受得了。我看八成是她在里面挑。”
“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后面批评别人。”
他们自以为声音很小。可是外面的人还是隐约听到一些。乔景年脸皮向來厚。倒不觉得什么。她怕江辰逸脸上挂不住。便别过头察看。见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相册。好像什么也沒听见。
二叔沏了茶出來。便陪着两人聊天。老两口的儿子在美国定居。二叔将相册里的人指给他们看。儿子儿媳还有他们的女儿。“妞妞都长这么高了。上学了吧。”江辰逸看着照片上可爱的小女孩。问。
“秋季刚上一年级。小家伙昨天还跟我们通视频。可好玩了。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抓点紧。呵呵。”
二叔非常好意地提醒着。却不知道无意间戳中了两人的痛处。乔景年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当即脸色暗了下來。江辰逸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因为失去了与靳司勒的孩子而痛心。想起她当初擅自拿掉他的孩子时可沒见她这么难过。心中不免生恨。只是表面上半点不露。
二婶做了荷包蛋。两人象征性地吃了。出來时。二婶又拿出一个红包给她。她看了看江辰逸。直冲着自己笑。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便喜孜孜发收了。
后來又走了几家。都是江父的老朋友老部下。家家都是热情款待。临走红包侍候。有了二叔家的经验。加上临來的时候。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带她收红包的。便毫不客气地悉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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