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俊不无担忧地看着她.“阿年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就算受了再大的刺激.也不能自杀吧.”
“谁自杀.谁自杀.我还要留着这口气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呢.阿俊.我警告你.”她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现在是你的老板.你必须听我的.明白.”
男孩这个时候简直是哭笑不得.他当然明白她是老板.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能任其这种“自杀”似的行为吧.陈子俊摇摇头.试图转移她的视线:“阿年姐.你看客人都等着呢.我一个人忙不过來.你能不能开始工作.咱们用拼命工作來忘记痛苦好不好.”
“我不要工作.我要喝酒.我要喝酒.”乔景年嚷嚷着从他手里抢过瓶子.对着瓶口咕嘟咕嘟像喝的是水似的.冷不防伸出一只手來.从她手里夺下酒瓶.“不是要喝烈焰吗.我替你调.”
陈子俊沒好气地扫了一眼突然现身的某人:“你别火上浇油好不好.”乔景年却拍手叫好.被酒精点燃的眸透着丝丝缕缕的魅:“还是阿龙好.我正式宣布阿俊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掉.”
“我举双脚同意.”蓝正龙一边调制.一边怂恿似地符合.
气得陈子俊懒得理他们了.再说.他现在又是调酒师又是侍应.哪有时间顾这两人.便自顾忙自己的去了.
“來.试试.”玻璃调酒架上一共十只二两的白色透明杯子.蓝色火焰在酒杯上燃烧.足见这酒的度数不低.数分钟后火焰熄灭.蓝正龙取了一杯递给她.乔景年捞起柠檬片丢入口中.嚼了两口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抻着头伸着舌头“啊”了一声.半晌才缓缓呼出两个字:“痛快.”
酒沿着口腔滑入喉咙.全身可谓是瞬间沸腾起來.胃部像被火点燃一样地难受着.却又分明有一种快意向四肢百骇弥漫.心情奇迹般地不那么沮伤和痛苦了.
“再來一杯.”
醉眼朦胧中看蓝正龙.精致的五官愈加漂亮极了.勾着眼浅笑的样子.又带着一丝妖冶之气.分明有一种勾引的味道.不对.是他手里的酒太具吸引力了.她太喜欢刚才那酣畅淋漓又五内俱焚的感觉了.
乔景年夺过酒倒入口中.只觉胃液翻江倒海似的左杀右突.最终沿着唯一的通道往上涌.“哇”地吐了出來.
“噢.天哪.”蓝正龙看着一身的浊液.惊得跳了起來.再看她人一歪倒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地托住了她的身体.搀扶着便往后台走.
陈子俊恰好送完酒过來.赶紧上來帮忙:“我让你别闹.你偏不听.看.弄了一身吧.把人给我.你去处理一下.”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欲将乔景年接过來.结果人家不让.“店里不能沒人照看.你去忙你的.人交给我了.”
陈子俊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一來蓝正龙已扶着人上楼去了.令他扑了一个空.二來是被他的话给惊住了.这人什么时候改了性子.
他是太了解蓝正龙了.这家伙出身豪门.自小吃的用的穿的玩的无不是高档东西.结果养出一洁癖的毛病來.平素稍微一点异味都无法忍受.难为他支撑了这么久.便好心想替他一把.
说真的.空气中的气味连他都有些受不了.蓝正龙竟是甘之若怡似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别说陈子俊了.连蓝正龙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可以忍受怀中的女人.在他看來.小醉怡情.女人若是醉得一塌糊涂.尤其是喝得吐了.那是世界上第一煞风景的事.
可是现在.他居然一点也不讨厌.不但不讨厌.女人已经失去意志.整个人都吊在他的臂弯里.身体软塌塌热腾腾的.那种软玉温香的感觉还弄得他心烦意乱又仿佛很喜欢.
第一次进她的闺房.不免打量了一遍.便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她好像一摊泥巴任他“丢”在床上.见惯了她的大女人作派.现在毫无反抗意识地由着他摆弄.蓝正龙觉得真是好玩.
“哼.平时不是很凶的吗.你打我呀.反抗呀.”他俯下身來.一会捏捏她秀气的鼻子.一会玩玩她的眼睫毛.那些长而浓密的眼睫毛你拨弄一下它们便颤抖一下.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闪扑闪的.有趣极了.
“江辰逸.”
她咕嘟有声.蓝正龙趴在她的唇边听了一会.终于听清她喊的是什么.脸不知怎么的一下子阴了下來.默默地去开了窗换换空气.又去洗手间脱了身上的脏衣服.绞了一条湿毛巾出來.
乔景年太热了.整个人像放在火上烤一样的痛苦.所以脸上传來凉凉的感觉时.她觉得舒服极了.手不由自主地抓着它不放.
“松手.你松手.”蓝正龙连手带毛巾被她抓得死死的.想帮她擦拭一下都难.只得拨她的手.又不敢太用力.僵持之下.她倒沒什么.他倒给沁出一脑门汗.最后气急败坏地自己先松了手.“好.我让你抱着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