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玩家穿过夜色下的雨幕,他们沿着泥泞陡峭的山坡爬了一个多小时,不断抱怨这鬼天气。兼诅咒蛇饥的脑残天气系统。越过这段坡地之后山路就逐渐接近了西风顶,但雨水冲刷着红泥岩地让道路变得又湿又滑。即使是在雨天里峡谷两面的森林里也传来咕咕的声音,风吹树摇,三名斥候不得不放慢速度,紧张地缓缓而行。
西风顶的灯火透明,远远看去像是一团火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一伙人在那里建立了一个营地,三个斥候从漫天漫地的水的世界之中走出来,一身斗篷上像是可以拧出几公升水来。他们与木头临时搭建的塔楼里的值岗的玩家打了个招呼一然后营地的大门才逐渐打开,一个一个放他们进去。
法师试图指挥自己的窥探魔眼进一步跟着这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却感到了一层无影无形的网漂浮在半空中。随后尖利的警报声忽然响彻整个营地。萧焚从空中看到下面的营地里,一个接着一个灰白色的帐篷里不断跑出许多人来,其中有几个穿着长袍的法师。
其中有一个身材欣长的法师。她敏锐地朝这边回过头伸手一指。法师一下就感到所有的图像都中断了。
“该死!”萧焚骂了一句,回过神来。
他们六个人蜷缩在两块巨大的岩石之下,岩石的缝隙之间充满了腐殖质与苔薛,正好可以遮住雨水。不过岩壁依旧湿漉漉的有水渗进来。六月末以来继夜森林一带地区天气越发古怪,白天雨逐渐变而剩晚上又进一步变得瓢泼而下,雨水在外面快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帘子。天上,地上。沟叁之中全是水,远处山洪奔腾。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冷风偶尔灌进岩石的缝隙里,像是一把冰刀直刺入背心之中,冷的叫人哆嗦起来。毕一欣慰的是,至少衣物、斗篷是干燥、温暖的这就是旅行中有一个法师的好处。
“怎么了?”女骑士裹着一条毯子坐在卡格斯身边小声地问道:“他们离开营地了?还是距离不够?我们又要跟上去吗?”
自从大家重新认识之后。女骑士的态度明显没有那么生硬了。法师看出她并不是天生冷漠,而其实是在用冷冰冰的外壳保护自己而已一从梦境之中的表现看,艾莉以前像是小丫头一样单纯、网直的性格。现在却变得有些充满了对世界的冷淡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奇怪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改变了这个女孩。
不过纵使好奇,他也不会主动去问。法师有就是这个性子。
圣武士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女骑士像一条绷紧的蛇一样放松下去,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一些过于神经质了;不过没有人愿意在又冷又湿的雨夜中赶路,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团泥泞之中拔足前行一样,只会把整个人弄得皱巴巴的一团,糊在雨水之中一而且冰冷的水花像是冷冽的钝刀子挫着你额头,让你在冰冷中头晕脑胀、浑身发热。
随后就会陷入高烧之中。加于模拟这些细节手腕老道,无人能出其右。
“有警报术。他们应该是发现我了。”黑袍法师吸了一口气,说道。
“卑!小丫妇氐喊了一声。
卡格斯立刻站了起来,他一手拿起自己的剑:“我出去看下。如果他们认出你的法术。一定知道我们在附近不远。说不定他们会有所行动的。”
“那么大的雨,他们出来也找不到什么的蝴”悲剧的龙抬起头来。小声问。
他的女友抓着他的手。脸色苍白地看着其他人。他们进入这个游戏以来,恐怕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冒险呢;不过有些时候正是这样;在冒险过程中觉得惊险万分,但回忆起来却又回味无穷,总让人忍不住去挑战自我,这正是玩家在森林之中、崇山之上、洞窟之间探索、冒险的源动力。
卡格斯微微一笑,他看着这两个裹在毛毯里瑟瑟发抖的玩家,歉意地说道:“抱歉,让两位受连累了,因为我们实在是要赶时间没有办法。”
“没关系的。”悲剧的龙笑了起来:“不过是个游戏嘛,只能怪这鬼天气。”
这句话让岩石缝隙内的每个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几的天气系统受到诟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萧焚也抓着自己的法杖站起来。他的指节有些发白。自从自己的法术被识破那一刻起,法师就感到有些不对劲,虽然自己是不小心触发了警报术,但像他这么高等级的法师施展的窥探魔眼却不是人人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侦测出来的。
那个身材欣长的穿着紫色长斗篷的法师总给他一种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兜帽之下那双氤氤氲氲的紫色瞳孔可以透过窥探魔眼看到他的眼睛一样,只是一瞥就看穿了他们的所在。
“那只告一般的情况下,雨估…确能给我们提供掩法师冷静地说道,但他的语言缘出把刀子冷冷地刺入每个人心中:“但在施法者面前,这个世界就像一张展开的白纸,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我能见她,她亦能见我。”
然后他对卡格斯说道:“我也去。”
两人钻出岩石的缝隙,走到雨帘中去。雨滴噼噼啪啪打在他们的斗篷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爬到岩石上面,小心地躲在那儿向西风顶方向望过去前方一片黑暗,天空乌云密布,不见星光。然而遥远的让头上有一团火光,圣武士只能大约看到火光中有一个营地的轮廓,但萧焚眼中则是另一番景象
一英里之外。
他看到营地的木质大门被打开,几队骑士举着火把一涌而出,他们沿着山道四散奔驰,很快就在西风顶下散开五六条细细的光带。萧焚马上就意识到这些骑士是冲着自己这一伙人而来的,不过幸运的是对方并没有出动法师,这说明他们至少一时半会不会拨索到这边来一当然不排除骑士中隐藏着施法者。
萧焚马上把这些消息转告给了旁边的卡格斯。
“这里不能呆了。”卡格斯马上低声说道。
圣武士虽然不知道法师是怎么看的如此清楚的,一英里之外不过是个光点一样的营地,在对方眼中却如同亲眼所见,但一切都归结于法术的神秘。他又仔细询问了一下法师关于营地中有多少人,后者回忆了一下,记起自己大约之前看到三十多顶帐篷,而且西风顶的另一面应该还有一个反斜面营地,不过之前他只是匆匆一瞥探知效果就被对方的法术解除了。
对于卡格斯的判断萧焚深表认同。不过他还是回头盯着对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圣武士回过头,雨水在这位年轻人帽沿滚落几乎构成一道水帘,他的眉毛、头发与胡须上沾满了水珠子。不过他还是淡淡地一笑,答道:“我会从他们旁边走过去。然后他们一定会攻击我。这样我就可以反击把他们统统干掉。”
法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或者说膛目结舌,他见过魁斯特那样的圣武士的模范但还从没想过以古板著称的古骑士还能这么当?
“你确定?”萧焚纵使常常以冷静克制自己,但这一刻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开个玩笑。
”卡格斯哈哈一笑。
我们的黑袍法师先生盯着这家伙看了一眼,没好气地答道:“我觉的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卡格斯先生。”
圣武士点点头,笑着说:“放松一下,放松一下。如果没急事我会等到天睛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只有交涉了。”
“交涉,他们的条件一定是让我们把头割下来。”萧焚忍不住说道:“其实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把那座营地夷平,你和你的骑士女士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可以了。”
卡格斯用黑幽幽的眼神盯着他。一言不发。
“好吧”黑袍法师耸耸肩:“我就知道,和圣武士一起旅行总没好事。”
圣武士微微一笑:“非卓感谢。帕林你知道吗,其实银色风暴与葳言之剑对你的评价都是好坏参半。不过我一直觉得要亲眼见一见这位传奇法师,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一个人心中所想。其实银色维斯兰和英雄圣殿都想找你合作,你的名气太大了。几乎仅次于那些一线的老玩家,他们都认为你是新人中最杰出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