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音虽然早早的上了床,可一宿并没睡好。早上很早就醒来只是没起来,从枕头下又抽出那封信,过了一个晚上,还是忍不住面红心跳。又细细的读了一遍才收起来藏在床里侧的褥子下面,才起身。
碧儿玉儿听见里间的动静,忙进来,穿衣洗漱,忙乱一番,又传了早饭,让碧儿研好墨便将她俩都打发出去,自己摊开纸,寻思着怎么给他写回信。
刚写了雷参将的称呼,方想起他已经调到城外做统领了,揉了纸又换了一张,写下了雷统领,看看也觉得不妥,这样好像有点生疏,又揉了扔掉,再换了一张。如此反复了多次,浪费了四五张纸才把称呼写好:雷郎。
接下来又停住了笔,思量着该怎么写呢?想问他什么时候提亲,这样就有点降低身份了。像他一样写自己和他的相遇倾心?好像显得自己有点不知廉耻了,写些风花雪月?好像有点不太和他的心意,毕竟那是一个武将出身,会喜欢这些么?那应该写些什么?对了,可以写些日常琐事,这样既不显得轻佻又可以让他了解自己。
如此想着,提笔疾书,也是洋洋洒洒写了三张多纸,从自己的花园里喜欢的花草到喜欢的点心茶饮吃食,从自己的闺房摆设到日常所做的事物等等,末了还问他怎么突然调走了。一封信写差不多一个上午。
封好信纸,叫来碧儿,仔细交代她,让她还去找她那个远房的表哥,只说是你会给雷统领的信就好。
碧儿捏了捏厚厚的信封,狭促的说:“我办事,小姐就放心吧。”说完转身出去了。
没成想自己说大话了,碧儿刚走到二门那,就让一个婆子给拦了下来,不让出去。碧儿忙陪着笑问:“戚妈妈,这是怎么说的,我不过是出去给小姐买样绣线,怎么还不让出去了呢?”
那个戚妈妈说:“我看库房里绣线的颜色不是挺齐全的么,怎么还要出去买啊?”
碧儿说:“本来也是够的,可是小姐新秀了个花样,要一样特殊颜色的绣线,去库房问了真没有,这不,才让我出去买的,不瞒戚妈妈,着大热的天,我也不愿出去,可是小姐着急秀完啊,我就不得不去了,您看,能不能让我出去,就到街口的春华绣庄看看,有就买,没有也不去别的地儿一会就能回来。”
戚妈妈看碧儿实在是难缠,才说:“不是我不让你出去,是老爷有命令,让小姐在院里安心学习,安排的女西席下午就能到,你做为小姐的贴身婢女自是不能离开的,还是回去吧,啊。”
碧儿听是老爷的命令,心下一想忙说道:“是了是了,还是小姐的学习重要,我这就回去,麻烦妈妈了。”转身快步回了内宅。
钱双音听碧儿回来说是父亲下了命令不让出去,这是为了什么?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思索。
从宴会前父亲让自己请他难道不是因为同意?宴客时虽有屏风挡着,可是那边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细细回想,好像只听到父亲和希王一直说话了,对了,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按说不应该啊?到了花园以后本以为会有机会和他说上几句话,可是却让父亲叫去给希王端醒酒汤,然后,他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