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永久秀状似疯狂地一甩手,松开了已经将松井友闲手腕握出五道酱紫色印痕的手。
“疯了!你已经疯了!织田家已经前后两次包容于你,现在第三次叫我来好言相劝,你这个执迷不悟的家伙!”松井友闲揉了揉自己的手,指着松永久秀大骂。
“……你走吧,我即便笼城防守到最后一刻,也绝不会向一个女人低头!无论织田家也好,越后国那条龙女也罢……可惜呀,毛利辉元那个瞻前顾后的懦夫!”松永久秀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对松井友闲挥了挥手,下起逐客令。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虽然刚才他最里面说的很信誓坦坦,但他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已经一次比一次少。
只不过,作为一个战国乱世中的野心家,更是一个男权至上的枭雄,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降服于一个女人呢!
之前的每一次降服,都只不过是借机行事的决策。
每当他找到一个机会,他都会狠狠地在织田家背后捅上一刀子,在他看来,这毕竟是一个男人的天下!
松井友闲听了松永久秀的话后,气得转身就向着信贵山城城下町方向走去,没多久就离开了信贵山城。
夜色渐渐笼罩着大地,怀着内疚心情急匆匆赶回安土城禀告的松井友闲,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随从少了三个人。
嘛,就算发现了,他此刻也完全没有心思追究。
第二天一大早,当信贵山城城下町的町民们走出家门,准备到田野间务农、到座市中打理自己的店铺之际,他们的眼球不由自主地被张贴在街道每一个显眼位置的纸张吸引住了。
纸张从上往下大约三分之一位置的正中央,画着一个大大的“贪”字,字的下面则写了三行小字。
“松永弹正久秀 此人贪得无厌地常年压榨领民财物,如今城内已堆满财货。但是,他不仅并未以此为满足。更竟然妄想燃起战火夺取天下。如今他第三次不顾恩义谋叛信子殿下,为此特地送他一个‘贪’字以昭告天下! 织田领内全体百姓上”
一些在座市中经营小本生意的町民,纷纷将纸上的字念给身旁不识字的左邻右舍。
王天邪派遣跟随松井友闲的三名忍者十分完美地完成了任务,按照王天邪的吩咐。用了一宿的时间将公告贴满城下町每一个角落。
最先产生骚乱的是拉着牛车游历天下的行脚商人。
这群人在这个战国乱世中走南闯北,自然知道大和国早已是织田家的统领之中,更知道织田家的强势之处。
也正因为此,算是略有学识的他们,立刻就从这张贴满了信贵山城城下町任何角落的告示中,闻到了战争的味道。
勇于在这个乱世中做一名行脚商人,自然也是一名亡命之徒。不过,就算再怎么亡命,面对战争怎么可能没有恐惧。
乱了!
当松永久秀从左拥右抱中睁开眼睛时,整个城下町已经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无数町民在行脚商与座市中的商贾带领下逃离信贵山城城下町。
“呵呵。想必松永久秀那只老狐狸现在一定很头疼吧!”暴力超龄伪萝莉织田信子高坐在她那匹第二代南蛮名马的马背上,笑着对一旁的王天邪说。
“不,他现在肯定正利用暴力手段强硬镇压那些离去的町民,采用高压政策组织、集结军阵。嘛,不管他在做什么。反正他绝对不可能有精力来顾忌我们就是了。”王天邪并不同意织田信子的看法。
“那是当然了!他绝对想不到我们的军阵早已来到他的家门口!”织田信子哈哈大笑。
的确,两人早在松井友闲前往信贵山的当天下午,就已经率领五万军阵出阵信贵山。
信贵山城爆发骚乱的当天傍晚,也就是松井友闲离去的第二天傍晚,就已经抵达了与信贵山遥遥相对的郡山附近。
夜幕很快就降临,时间很快来到了子时,也就是王天邪上一世的晚上十一点。
“织田鬼军!顺庆势!目标片冈城!全军出阵!”
王天邪仰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再看了看远处的信贵山城,右手“呛”地一声抽出腰间的“妖刀.鬼闪丸”大太刀,嘴角先是笑了笑,随即遥指着信贵山不远处的一座城砦大喊。
“嗨嗨嗬!”
站在王天邪、竹中半兵卫、雪原凉、前田庆次身后的一众织田鬼军部将级以上武士,八千鬼军骑马铁炮队连忙大声喊道。
作为王天邪辖下一员大将随同出阵的,还有被织田信子任命“大和国守护”一职的筒井顺庆。
相对起织田鬼军的气势如虹。筒井顺庆所带领的一万五千大和国足轻队,明显声势弱了许多,看得织田信子直皱眉。
没办法,筒井顺庆的军阵,连当年越前国金崎城撤退战中大败而回的织田家第二梯队更加不如。
其实这倒也不能怪筒井顺庆。
毕竟筒井顺庆所驻守的大和国。没有王天邪这个堪称名(变)奉(态)行的家伙存在,自然不会弄些诸如“血池地狱”之类的恐惧操练法,不把手下的兵玩坏誓不罢休。
王天邪的目标是信贵山麓东南面的位于王子町的支城片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