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谦笑了,不是得意的那种笑,而是自信,野心?这两个字他喜欢:“对于一个没有退休的人来说,这是一句很高的评价。没有商业企图的商人,注定要走上破产的道路。政客也需要野心,因为敌人正等待看他们倒下的那一刻,上来踩上一脚。甚至一个小孩子,也需要野心,因为他们需要证明自己比周围的孩子优秀,从而获得老师和家长的宠爱。”
“因为我曾经想要收购雅洁集团,你想报复我?”托尼·唐猛然抬头的那一刻,双眼充血,血丝在眼眶中像要迸裂一样,通红。
王学谦惊愕的往沙发后背靠了靠,有些年头的老家具,发出咯吱的声音,让人烦躁不安:“我没错。”
托尼·唐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手指扣在沙发扶手上有些发抖:“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带着代美商储走上辉煌?不……,你看重的不过是代美商储客户对银行信任,你想占有代美商储3000万美元的储蓄金。”
有种被人当面揭破的尴尬,王学谦揉着鼻子,沉默不语。这确实是他的真心想法,如果成功收购代美商储,代美商储在经营上就不用再依靠发放银行贷款,购买政府债权来维持盈利。
只要不断的持续的购买威廉基金会下,能在未来高速发展的企业的债权,就能获得让投资者满意的经营业绩。
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说出来无根无据的,让他怎么说?
总不能让他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托尼,今后跟着我干,前途一定是光明的,未来一定是成功的。至于理由,哥们可是穿越者!”
即便王学谦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他不过是想建立一个属于他的商业帝国,能够给他强大资助的平台。他可不是来混神教教主的,手下一帮愚民,叫嚣着反社会,反人类。
罗斯福吃惊的发现一个真理,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显然,托尼·唐和王学谦虽然见过一次面,但两人在商场上曾经是死敌。
深知自己不适合在场的罗斯福,寻了由头,去了餐厅。发现托尼·唐的妻子正惶恐不安的偷听客厅里发生的事。
“抱歉,夫人。能给我一杯清水吗?”
“好的。”问了两遍,托尼·唐的妻子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之中,还打碎了一个玻璃杯。
坐在托尼·唐的面前,王学谦有些后悔了,面对一个执着的让人深感固执的家伙,任何谈话都是让人不得不紧绷神经,像是接受一场面试一样让人发愁。
“你想知道什么?”王学谦咽下一口唾沫,干涩的感觉让他警觉了起来。
“野心,你的野心!”托尼·唐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又考我?王学谦心里有点不耐烦了,托尼·唐一反常态的思维,让他大感吃不消,一方面,对王学谦有着很深的芥蒂,或者说怀疑更贴切一些,能办好一家企业,不见得善于经营银行。
王学谦当场拒绝道:“我认为这个话题,不适合我们之间谈。”
“难道你不想控制代美商储了吗?我说的是控制,绝对控制。”托尼·唐狡诈的样子,就像是华尔街上的股票经纪人,神秘莫测向周围的人散布小道消息。
“你……放弃,代美商储?”王学谦吃惊之余,随后不解:“不可能的。”
托尼·唐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这次危机过后,不管是否胜诉,在代美商储我的威信都将受到最强烈的质疑,我已经不适合管理代美商储。而我手中有43%的代美商储股权,如果我愿意,任何一个小股东都能在代美商储获得绝对控制权,其中包括你。”
“为什么?”
托尼·唐像是回忆一副褪色的老照片,思绪平静的瘆人,就像是在交代遗嘱一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担忧:“代美商储在美国已经拥有快100年的历史了,经历了四代人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但是一直无法走出传统的借贷领域,摄入工业和尖端科技行业,而证券行业又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规模一直被制约在纽约州,我一心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却遭到董事会的质疑。马库斯的工业地产项目之后,我在代美商储的处境一直很艰难。与其交给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还不如找一个有能力改变的人来管理代美商储,把这家拥有百年历史的银行做大做强。”
指着自己的鼻子,王学谦简直无法相信,他听到的都是真的:“你想把代美商储交给我?”
不过,托尼·唐的回答,让王学谦有种吐血的冲动,他纠结的回答:“我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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