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沙场的他深知匈奴勇士是一流的骑兵,可一旦下马步战却是末流步卒,绝不是汉军步兵对手。
只有手中的弓箭,才是唯一依仗。
趁外围箭雨晢时隔开了汉军攻击,老辣的他立即将人马组成五队,三队弓she手,两队手持轻盾弯刀的临时步卒。三队弓she手依次轮番放箭,步卒持盾护卫左右。
在狭小的缺口,远近结合的攻势防卫,加上头顶不时飞落的火箭,让陈汤的攻击严重受阻。
还未迫近匈奴人,连绵不绝的箭矢就劲she而来,一边举盾防卫,另一面还须注意头顶的危险。
已有数人中箭,不知生死。连陈贵都为了护卫家主陈汤而替他挡了一箭,幸好身披甲胃,入内不深,又是在肩部,还不影响作战。
陈汤屡攻受阻恨恨不已,一咬牙,复又呐喊冲杀。
可疾she的箭矢威胁太大,弓弩手又早损失惨重,根本压制不住敌军箭雨,无奈只得再次退后整队防守。
战场态势逐渐不利于陈汤部,原本不满员的三屯士卒就在人数上属于劣势。
百五十人对阵半千铁骑,现在数番攻杀又损伤过半以上,若非临机应变得当,士卒悍勇而听令,则早就变成匈奴人弯刀下的无头尸首。
而匈奴人估计却还在近二百数,虽然敌方损失远大于己阵,但仍具优势。
且现在又掌握了战场主动权,局面太不利于汉军。
正在此时的刘昶,正持剑举盾护卫在陈霞旁,对战阵局势洞若观火,战场攻守胶着,己方被动危险都落在眼里,倍感焦急。
剑技高超的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逐一挑飞she向陈霞的乱箭。
整个阵内最安全的就是陈大小姐了,唯一还能纵容放弩箭的汉兵弓弩手也就她一人了。战斗间隙,上箭空暇,还有心情偷瞄仗剑少年,脸红红的,心仆仆的,根本不象在生死一线,完全忘却了这是殊杀战场。
很是享受这种特别的呵护,心中感到甜甜的,热热的,完全沉浸在这种惬意的感觉中。
身旁飞掠的箭矢,交战双方拼杀的惨叫声都恍若不存,有的只是眼前少年另人如痴如醉的身形。
刘昶一见陈汤犯险攻击受阻,也十分忧虑担心,他深知校尉大人之意,必须歼灭击溃当面守敌,否则在优势敌人的打击下,己方坚持不了多久。
一定要想个办法,不能这样下去。两人俱都失神,战场思绪不集中可是生死悠美的大事,嗖,嗖,乱飞的箭矢顿时朝陈霞站立处疾she而来。
等刘昶发觉来不及用掌中剑格挡,情急心忧之下,立即不假思索扑向陈霞,将尚不自危险而发懵的陈霞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飞来的箭矢。
卟的一声,箭矢入肉,正中刘昶左肩。
嗯的一声,刘昶咬牙忍住疼痛,将陈霞拖至一张案几下,又屏住剧痛,右手抓住箭杆,猛一拽,拔出深深入肉的箭矢,顿时肩头血如泉涌。
陈霞一见,急得忙用手去帮刘昶捂血,可怎么止得住,眼泪早己流出,带着哭腔喊道:“小昶,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呜,呜。
刘昶忙安慰道:“不碍事,皮外伤,你帮我从胸口拿出金创药撤上,再撕快布条给我包扎一下,得紧一点,别哭,没事的。“
陈霞好不容易止住了涕哭,手忙脚乱的依刘昶所说办事。
陈霞包扎时,刘昶观望前阵厮杀已白热化,而汉军严重受阻,必多久击灭当面据守之顽敌,否则大势不妙。
想到这里,随手拾起一面护盾塞予陈霞之手。
急急道:“陈小姐,你拿着盾,千万注意危险,别走开,我去去就来。“
正给刘昶包扎的陈霞一边包扎一边带着哭腔诉说,什么你不能有事,是我害了你,你有事我也不活了。
平时不敢说的话在此时滔滔不绝。
被刘昶塞了快盾牌,才猛然发觉得女儿家心思全表露了,整个人害羞低头,嘤咛如蚊声道:“嗯。“
心中又羞又喜,羞的是说了那么多害臊的话,喜得是小昶他这么的关心我。
正要抬头看,突然发觉不对,定睛一看,刘昶已持盾挥剑突前,迅雷般直冲匈奴人而去。
陈霞心中为刘昶安危百般担心,望着冒着如媓飞矢冲向敌阵的少年,因为牵挂,不住祚祷刘昶万勿有事。
眼中都是远去少年背影,眶中蕴泪,默默低语,久久不能平静。
对峙双方正呈胶着,忽见一人冒着四she的箭矢飞速奔前。
陈汤等人一见是刘昶,陈平担忧其安危,大呼道:“子明,小心。“
对面乃真朵也见到了刘昶身形,心中不禁暗赞道:汉家也有勇士,可惜要死在眼前了。“
下令放箭,如雨箭矢直冲刘昶。好一个少年英雄,长剑迅如飞电,悉数挑飞近身箭矢,右手护盾遮住要害,丝毫不减缓步伐速度。
及近匈奴阵前,大喝一声,就地一滚,以盾护身,在双方不可思议中已斜刺入匈奴军阵。
长剑翻飞,剑花朵朵,漫天剑光中,一式“无可奈何花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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