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你也不要太张狂。”盎骨脸沉如水:“实是惹怒了老夫,老夫纵使不要了这条性命,也会拉上你做个垫背的。”
对于盎骨来说,这番凭空而来的要挟话,实在有点掉架子。但心中那无尽的恼羞与不甘相交织,所衍生出来的除了愤怒之外,更有种说不尽的悲凉。
没有人会对他这么不客气,即使当年的修罗天也不例外。但今天,他一世的英名不仅都毁于这个少年手中,现在还要受其要挟,夹着尾巴做人。英雄迟暮,垂垂老矣,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况吗?
只可惜盎骨这么复杂的心情,半点都没传达给苏清河。
苏清河知道自己很不客气,也知道自己着实惹恼了眼前这些人,但这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实际上他现在心情也很不好,恼与怒占据了他整个思维,让他失去了平常心,变得有些尖锐与冲动。
对于盎骨,他半丝怜悯之心都没有。实是因为他真的不认识他,虽然巫昊东曾有简单的介绍,但对苏清河来说还是太过笼统,那番简介根本就没让他留下太深的印象,所以他自然对盎骨产生不出敬畏之心来。也正好诠释了无知才能无畏这一伟大的概念。
如果修罗天在,也许这种情况便不会发生。但现在苏清河因为眼前这些人迁怒与他,恨不得离他个十万八千里,他又怎会出现在这里。也因此造就了双方更深的误会,让矛盾变得更加的不可调和。
所以对于盎骨的怒火,苏清河不仅半点没放在心上,反而因他们的不识时务,心中的恼意也更深,一时之间还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张狂,这就叫张狂了?”苏清河冷笑涟涟:“我这叫张狂,你老人家那叫什么?我记得那位先生说你活得够久了,只可惜现在看来貌似都白活了。我于你,恐怕就似一个刚出生的娃娃,又与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你老却也舍得□份,亲自来抓我囚我,这还想让人来敬着你畏着你?”
苏清河尖锐的话语刺得盎骨脸色是红白交加,呼吸急促,一时之间竟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他怎么能说自己抓他根本就是顺手,他只是为了灵犀树的树灵才出的手好不好?谁会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但这些话他怎能说出口,只能打破血泪自己往肚里咽。
“我们并不知你在灵犀星上。”巫昊东替盎骨解了围,但也并没多说,毕竟他们抓了人这是事实。
苏清河冷哼一声,一付并不相信的样子。
“你先前所说不过只是你的猜测之言,你怎知我擒树灵就是为了你,说不得只是碰巧罢了。”盎骨总算恢复了一点底气,竟如同个孩童般狡辩道。
“即然你老这样说那也好。”苏清河继续冷笑:“树灵是我必得之物,如今老人家就拿他来换命吧。”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你老的要挟对我半份作用都不起,要不我们就试试看?”
这最后一句是□裸的挑衅,只气得盎骨是七窍生烟。但没人不信他的话,到不是说他们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他们终于记起了一件事,苏清河的确根本不惧于他们的威胁,因为他本就是混沌之体,他们的确是杀不他的。
双方的谈判似乎步入僵局。
巫吴东闭上眼睛,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他们只有放低姿态一途,无论怎样得先安全的走出深渊星域再说。
“我们想要借苏先生之便离开深渊星域,苏先生有什么条件?”这一次他换了说话的方式。
苏清河听了之后意味深长的一笑,在他看来,这些人之中,也只有这人能屈能伸,而且能认清形势,的确是个人物。
“树灵归我,我借你们的星舰一起离开,出了深渊星域之后,你们可以随便将我放到任何一个星球上。”
“可以。”巫昊东利落的应了下来。
苏清河摆了摆手:“这两件事都不是最主要的,你别答应的这么痛快。”
巫昊东挑眉,心中也有不悦,他怕的还是苏清河的狮子大开口,他又将何以应对。
“安魂木究竟是何物?”
巫昊东暗暗的舒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件事,现在看来苏清河在意的还是他自身的问题,再多的恐怕他们也不知了:“如果是为了这件事,真的很抱歉。”
清河挑眉,难道他们是真的不知?不知他们为何会来寻灵犀木。
“这件事是轩辕翎谋划的,我们也只知道灵犀树与安魂木有很深的关系,但再多的却就真的不知道了。”说着他很坦然的看向苏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