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也没有用,吴大舌头和马占山都是能征惯战之人,周树谟估计了就怕。”秦时竹笑着说,“真要把吴俊升惹得大开杀戒 ,到时候连天王老子他都会一刀砍了。”
“都督,派代表去武昌、上海的事怎么办?如何响应吗?”
“响应是必须的,不过两个地方要有所区别:湖北和我们向来没有交情,现在又处于北洋军围攻之下,朝不保夕,随便派个人应付一下即可;上海方面的意见要重视,现在也确实到了要组建中央革命政府的地步。”
张榕问他:“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这个重任非莲伯兄莫属。”秦时竹把目光投向吴景濂,“请议长率领东北三省代表团,亲自去上海跑一趟,吴议长外出期间议会可以由袁副议长主持,另外我岳父沈麒昌可随同代表团一起南下,他和张謇、汤寿潜等人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更加密切一些。”
秘书长左雨农汇报说:“日本总领事早上来拜访,您当时还在休息,便让他们下午再来。”。
“下午见面也好,估计来者不善。”秦时竹有些恼怒,“昨天还爱理不理,今天居然主动上门了?”
“政府新立,外交尤其紧要,都督有何良策?”
“重点是日、俄、英三家,我有办法。”
“只怕日本方面狮子大张口,开些我们难以接受的条件。”张榕忧心忡忡。
“丧权辱国、有害国本的事是决计干不来的,不然我们也成了满清政府,”秦时竹顿了顿,“只是为了长远考虑,必要的牺牲却不得不做。”
“庄河地区的守备旅顾人宜前来报告,旅大地区关东军调动频繁,似有从朝鲜增兵的迹象,不可不防!”
“所以我特地把夏海强的第五师放在辽阳,万一有事,也能和奉天成犄角之势。”秦时竹问,“征兵情况如何?”
“情况很好,特别是听到前线打了大胜仗的消息,民众格外踊跃,按现在的进度,后天,最迟第四天能完成任务。”
“时间可以适当延长一些,多招收一些,让部队有挑选余地,全都是自愿报名吗?”
“都是自愿,没有强迫。”
“强拉壮丁得不偿失,宁可少些,但要好些。”
“蓝天蔚的第七师今晨已全部开拔到锦州修整,但该部伤员众多,锦州难以应付,恳求支援。”
“只能让颜院长多派些人去照顾,伤势严重的转移到奉天医治,药品要大量购买,今后作战也迫切需要。”
“不能重返前线的伤员和牺牲烈士怎么安置?”
“伤员好好养伤,养伤期间军饷照旧;至于烈士,如果家在东北,要及时发放抚恤金,并派专人前往吊唁、慰问,抚恤金的标准也要提高,每家一般不少于50个大洋,如果特别困难,可报秉三处予以特别关照。”
“都督慷慨倒是慷慨,只是这钱?”熊希龄皱起了眉头,“我不反对厚恤革命家属,只是眼下财政困难,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恐怕有些难度。”
“柳大年现在锦州主持抄家,成果不少,可以专款专用。另外,冯麟阁对抗革命,也属抄家之列。”
“柳大年成果固然不少,光从张宗昌那就抄出0余万,可打仗花钱如流水,怕就怕万一啊!”
“眼前都过不了何谈以后?再说,不是还有这么多皇室财产吗?抄完了他们,我再抄各大官僚在东北的产业,总之绝不给他们好果子吃。”
“都督,您的手伸得够长的,徐世昌在东北也置有产业,抄还是不抄?”
“抄!当然要抄!不过还不到时候,等到时雷霆一击,不怕他们不就范。你可给我盯紧了,一分钱也不许外流。”
“都督,你这么抄清廷的产业固然过瘾,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抄你的?”
“我的?”
熊希龄大笑:“难道开滦煤矿不是辽阳集团的产业吗?”
“不怕,这地方早晚还是我们的。”
“都督这么有自信?听说为了这个煤矿,费了不少银子,害得奉天银根抽紧,不少私银号倒闭。”
“咦,秉三,你这是在拐个弯子骂我嘛?”
“都督误会了,我可没那么大胆。我主要怕煤矿被抄了去,军政府可拿不出钱来补偿辽阳集团的损失。”
“尽管放手干!” 秦时竹得意地说,“这么大的煤矿不容易变现也不容易转手,怕他们干嘛?再说,里面还有周学熙的股份,他还没有傻到眼自己产业被没收而无动于衷吧?现在袁世凯当政,他是亲信中的亲信,说话自然有分量。何况徐世昌已派人传来消息,只要我重新归顺朝廷,他们可以封我做东三省总督,在这个微妙时期,更不会没收了。”
“都督现在可是炙手可热。”
“又胡说!”秦时竹佯作生气,“清廷的威逼利诱只能是妄想,再说,即使他们占了开滦我也不怕,到时候我要率大军打进京城去,热河全境我都要,何况一个小小的煤矿?”
众人一下来了兴趣:“都督打算何时挥师入关?”
“不好说,条件摆在那里,首先必须是东北局势安定,其次是新招募部队和蓝天蔚部休整完毕,再者就是日俄两国关系处理好,可以腾出手来,心无旁骛地对付清廷。现在主要就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宁部长,你辛苦一下,今天开始起征集大量的骡、马、大车,到时候全部有用,数量越多越好。”
“请都督放心,一定完成任务!”宁武应诺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