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路同志军起义后。革命党人本来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但同志军自身的觉悟和性质比较繁杂,并没有明确的革命宗旨,不足于图大事,革命党决心另行发动推翻封建政权地斗争。新政府成立后,传檄附近州县,一律建立新政府,还决定裁撤江、巴两县新厘杂捐,旧有厘金也豁免五日。同时,照会各国驻重庆领事,保护外侨安全。
重庆独立时,端方奉旨以铁路大臣的身份率领2000湖北新军扑灭铁路风潮,进到资州,见民军遍起,自己所带的鄂军也有不稳迹象,进退两难。鄂军中的革命党人在离开湖北时,就有途中伺机杀他地念头,再加上端方扣留武汉来的书信电报,使得革命党人很晚才知道武昌起义的确切消息,更加痛恨端方。
见情况危急,端方先是伪造电报,胡说什么武汉、宜昌已被清军占领,被揭露后又以退为进,声称自己原为汉人,支持反正,愿意出旗归汉,劝诱官兵到河南与袁世凯的部队汇合。26日夜,军中暴动,同盟会会员陈镇藩召集各营代表开会,决定起义,并约法三章,端方与其弟端锦被杀,鄂军标统逃亡,陈镇藩被推举为司令,率军返回湖北,后来被改编为鄂军教导团。
省会成都本来是保路运动的中心,赵尔丰枪杀情愿群众,同志军从四面八方包围成都,但他们都是一哄而上的民军,没有军事素质,武器又差,缺乏统一指挥,迟迟不能取胜。民军虽然没有攻下成都,但还是在四周坚持作战,端方被杀使得赵尔丰失去了援军,陷入了绝境,大部分立宪派也对他不抱希望。革命党人曾打算火烧总督府,发动起义,虽然因为极偶然的原因失败,但已将赵尔丰吓了个半死。内外交困下,他与蒲殿俊、罗伦等妥协,以谈判的方式实现成都和全川地独立,内容共二十三条,主要是:四川政权移交谘议局;军队统一交给第十七镇统制朱庆澜指挥;优待旧有军政人员;各地行政官照常办事,不愿留者听其自便;给报馆以言论自由;满、汉、蒙、回一律平等;赵尔丰交出政权后,仍带边兵处理藏边事务,但暂不离成都,以备顾问;保护外人,禁止焚掠等。以蒲殿俊为军政府都督,朱庆澜为副都督。27日,赵尔丰宣布四川地方自治,大汉四川军政府成立。
革命党人对于蒲、赵之间的协定内容相当不满,曾在西校场召集民众大会予以公开驳斥,重庆方面在报纸上逐条予以批驳。他们认为,只要赵尔丰继续盘踞成都一天,四川的革命形势就还没有根本好转,重庆方面甚至动了西征的心思,只是因为内部纷争没有成行。
反观成都方面,军政府建立的摇摇欲坠,在妥协基础上接管政权的蒲殿俊毫无行政经验,又没有勇于任事的魄力,副都督朱庆澜是浙江人,在土客籍矛盾很突出的情况下,也不能指挥如意。城中新军与民军杂处,政府中新旧官吏同署办公,互不融洽,少数革命党人在其中也无所作为,新政权极其软弱无力,这一切地一切都预示着成都政权地危机。
赵尔丰、赵尔巽两兄弟同为清廷的封疆大吏,地位相似,但目前所处地境遇是不同的:表面上,前者主动妥协,保留了一定的地位和权力;后者被革命政府捕获,被关押了起来,似乎遭遇要远远差于前者;但实际上,前者的地位不稳固的,并没有真心支持他的人,后者就不同了,秦时竹因为赵尔巽有栽培之恩,又考虑到安抚旧有官员,无论如何能保证他的身家性命。
事实也是如此,在辽宁军政府内部的会议上,秦时竹不止一次的表态,“其一,赵尔巽虽然不赞同革命,但也没有强烈反对革命,杀之无益;其二,赵督东多年,政绩颇佳,个人贪污舞弊甚微,杀之无名;其三,倘若赵不杀,其他大小官员必然知道自己无性命之虞,不会强烈反抗新政权,有利于社会稳定;其四,不仅赵不能杀,其他官员只要不反抗,也一律不杀,也不强迫他们剪辫子。”这个意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也有少数革命党持不同意见。陈其美攻击东北方面“伪装革命,实际是投机分子”就是针对这个事情来的。
由于黄兴已经离去,2日黎元洪在军政府召集会议,讨论坚守武昌和总司令人选问题。经过反复讨论酝酿,决定:战时总司令一职由蒋翊武代理,吴兆麟为总参谋长;司令部设于洪山宝通寺;将沿江划分为三个防区,海军在附近巡弋,掩护武昌。与此同时,黎元洪致电各省都督,说明武昌危在旦夕,要求各都督“迅拔老练之兵,携带枪弹,……星夜来鄂援助”。
东北方面自然也接到了电报,秘书长左雨农不敢怠慢,立刻报告了秦时竹,并通知政府各要员立即开会,由于涉及到军事方面,夏海强等部队高级军官也出席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