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法到底可行不可行?”海燕还是满腹怀疑。
“这个我可不在行,让他去搞吧,他要连这都搞不定。这内务部长白当了。腾龙社这么多年的银子也白花了。”秦时竹原地转了三个圈后,又对着夏海燕说。“既然要搞,就搞得大点。你通知沈阳方面:就说我身负重伤,生命危在旦夕,让颜院长火速派精干的医疗小组过来;通知张榕,我已不能理事,让他主持大局,都督一职暂且由他代理,凡事和袁金铠商量后就可以通过;通知郭松龄,第一师师长由他代理,负责沈阳治安;通知左雨农,我生命垂危,任何人不得探望,沈蓉那里更是千万不要提起;让张榕通知政府成员,虽然我遭到毒手,但革命大业还没有完成,同志仍需努力,望大家精诚团结,然后就说我说完这些就昏迷不醒了……”
听完秦时竹的吩咐,海燕目瞪口呆,“秦总,你脑子没坏掉吧?你想弄什么?搞什么阴谋?”
“不是阴谋,是阳谋!”秦时竹得意地笑了,“快去,别走漏半点风声。”
接到夏海燕的告急电话,整个军政府乱做一团,张榕火速召集成员开会:
“诸位,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都督在锦州遭到暗杀,目前生命垂危,周夫人刚才打电话来,把都督的话交待了一下。”听完张榕地介绍,众人都心事重重。
“这怎么办呢?这怎么办呢?”袁金铠六神无主地在原地转圈,“都督到底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听周夫人介绍,似乎伤势很严重,都督交待完那些就昏迷过去了,我已按照吩咐派颜院长带人去锦州抢救。”
“那我们赶紧去探望!”
“不用了,都督已经昏迷,医生要好好治疗,不方便探望。”张榕哽咽地说,“都督一再交待,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大家要精诚团结,共渡难关。”
“其他事务都督都已经交待了,可是这么多兵马怎么办?现在又和北洋军交战,如果没得力的人带军,我们的形势不妙啊。”
“在座的只有郭师长懂军事,但他资历还不够,恐怕镇不住,”张榕沉吟半天,“要不就让陆师长做大元帅,统帅兵马,辽阳夏师长做副帅好了,吉林、黑龙江的兵马暂且由两位都督自己统领。”
“现今之计,也唯有如此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封锁一切消息,传播出去,民心浮动,十分不利。”左雨农想了想,“秦夫人自己还不知情,我,为了避免她伤心过度,咱们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实情。”
“听说柳大年也中枪了,他情况如何?”
“柳总管情势稍好,伤了肩部。锦州由李旅长维持治安,蓝师长掌管军队,秩序倒也安定。”
“这沈阳地治安,就有劳郭师长负责了。”张榕叹了口气,“值此多事之秋,都督却又遭了毒手,真是乱上加乱啊。”
“葛部长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他来开会?”众人没有见葛洪义。
“葛部长已去锦州,正着手擒拿凶手,希望他能尽快破案,以慰都督。”
会是散了,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当然也有暗怀鬼胎的人……
远在辽阳的夏海强第一时间得知了秦时竹遇刺地消息,恍若一个晴天霹雳,惊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出于保密考虑,夏海燕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含糊地在电话里让其尽快整顿好兵马,维持部队秩序。夏海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锦州再说,部队就交待给焦济世照。
颜福庆紧急率领医疗小组于傍晚时分到了锦州医院,在夏海燕引导下行色匆匆地走进病房,却见秦时竹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和葛洪义在谈话。他惊得目瞪口呆,他原来以后秦时竹即使不死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现在这模样,哪像是差点要交代掉的重伤员?
“都督,您没事啊?”
“有事有事。”秦时竹赶紧把胳膊露给他,“颜院长,你我的胳膊伤成这样了啊。”
颜福庆不敢怠慢,赶紧给他检查,不一会就摇着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都督,您只不过是一点皮肉伤而已,根本不是什么重伤,休息几天,伤口愈合了就会好。”
“那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影响以后的手臂活动吗?”
“只要休息、医疗得好,后遗症基本不会有的,也不会影响胳膊的功能,顶多留个疤而已。”
“啊,要留个疤啊?”秦时竹转眼换成了一副哭丧脸,可把大家逗乐了,那些护士也笑做一团。
“疤么,总有一个,也不会太大,再说都督堂堂大元帅,闹革命率军打仗死都不怕,连留个疤都这么在意啊?”颜福庆哭笑不得。
但秦时竹的话更让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