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分头行动吧,记住,今夜地事一定要牢牢保密。”
密室里只剩下了秦时竹、葛洪义、夏氏兄妹。秦时竹皱着眉头:“我的死讯宣布出去以后,各方面有什么反应?”
“反应,反应大着呢。”葛洪义一样样地道来,“这些头面人物都来吊唁,锦州城传得沸沸扬扬,估计物价马上要上涨;上午时分,日本领事三村来吊唁,还假惺惺地慰问……”
“三村也来了?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秦时竹不放心地问,“政府方面谁回的礼?”
“还有谁?自然是我。不过你放心,三村已暂时被我稳住了,我告诉他,即使都督死了,上次签订的条约照样不变。”
“其他呢?”
“其他就更不用说了,下午时分,清廷发来电报,说派人来吊唁,然后和谈。”
“他们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
“这个我等会说,反正就是先应承下来了,使者估计明天早上到。”
“政府方面什么态度?”
“张榕和袁金铠都说先吊唁再说,和谈等以后再慢慢做决定。”
“这比较符合他俩的性格。和谈总是要谈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给老袁点颜色。”秦时竹问,“凶手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已有很大的进展了,初步确定了几个怀疑对象。”
“谁?”夏海强连忙问。
“一个是原东三省官银号总办,现任东北人民银行副行长地金还;还有一个,现在还不能确定身份。”
“有什么证据吗?”
“有,海强你还记不记得,你掏枪拍在灵牌前面时,人群中有人抖的很厉害。”
“这个?这个我没注意。”海强不好意思地挠着耳朵。
“不会吧,你就根据这个怀疑人?”秦时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许仅仅是因为海强的样子太过吓人而不由自主地抖动呢?”
“要是他心里没鬼,会抖得这么厉害?”葛洪义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随便诬陷好人的。我起初也没往这方面想,但后来清廷要派使者地消息使我明白过来。”
“怎么回事?”
“道理很简单,知道你出事的只有沈阳和锦州,锦州目前还是全城戒严,风声很紧,当地所有的电报、电话都控制在腾龙社手里,汇报没有消息外泄,那么消息是在沈阳传播出去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地,不是有这么多人来吊唁嘛,随便哪一个就传了出去。”
“传出去的事好办,但怎么这么快清廷就知道了呢?若是他们没有事先策划、准备对你的暗杀,不可能这么快知道,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出反应。”
“有点道理,继续说。”
“既然明白清廷和此事有牵连,那么只要找出其中的联络渠道就可以了。沈阳的电话只有政府有,不能通往外界,唯一的传播渠道就是电报。”
“电报局还不是你老丈人的地盘,你要盘查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是实情,但你不要忘了,里面同样安插了腾龙社的人,谁来发电报,发给谁,内容是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在电报上查到了蛛丝马迹?”
“没错,最近电报很少,而发往京城地就更少,今天一共只有7封,其中在清廷来电前的只有5封,我将其中一一仔细盘查,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其他人齐声追问。
“有封电报是这么写的——‘货已备好,请速动身!’但经过调查,此人以商人身份来沈阳没几天,根本没有采购任何货色,电报上所谓的‘货已备好’岂非是空话?”
疑点开始汇聚成一条指向明确的虚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