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嘛还可以考虑考虑, 50万两换你一条性命,也值喽!”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金还一听葛洪义答应了,立马就又活了过来。
“慢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暗杀都督那是灭族地罪行。现在能不杀你就不错了,还想出去?那绝对不行。”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总不能在牢里呆一辈子吧?”金还一听还不能出狱,又急了。
“别急,现在正在风头上,怎能放你出去?等革命胜利,民国建立,新政府照例要大赦天下,那时你就可以出去了。你要是不乐意啊,那干脆50万也别花了,还是留着你老婆孩子给你烧纸钱吧。”
“不不不!葛部长,刚才我说错了,我该死。我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若不是手脚被捆着。金还真想打自己几个耳光。
“算啦,念在银子的情分上,不会太亏待你了,我会让他们给你准备一个牢房单独关押,每天给你送好酒好菜,你就安心地在里面养上两个月,到时候就放你出来。”
“好,好!多谢葛部长的大恩大德。等明天我就让我内人将银子送上。”
“银子的事别急,总不怕你少我,我要提醒你,等会还有徐镜心他们来提审,你知道怎么做吗?”
“怎么做?还望葛部长教我。”
“简单,如实招供就可以了。”
“如实招供?他们能放过我吗?”
“金还啊,是你自己主谋罪责大呢还是别人指使你干罪责大?”
“那当然是前者大,您让我都推到李平度身上?”
“那当然不行。李平度只是个小啰喽。他指使你?笑话,你指使他还差不多。”
“我明白了。我就说是冯麟阁通过李平度指使我干地。”
“你就不能想个更大的?冯麟阁算什么东西,他也配指使你?”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李平度说是赵秉钧派人到冯麟阁处地,我就说赵秉钧好了,他是民政部长,够大了。”金还突然脑子开窍,“我就说是袁世凯指使的,他不是内阁总理嘛,他官最大了。”
“实话告诉你,你说的这些个都不行,你得说是那些满族亲贵、王爷,象良弼、善耆他们派遣李平度指使你干的,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可是为什么要推到他们头上去呢?”
“告诉你也无妨,都督盯上了这些人在东北的产业,没个合适借口下不了手,现在如果你一口咬定是他们指使你暗杀都督,政府就有借口没收皇室产业。”葛洪义继续吓他,“你要想活命,就照这个来,这样都督那里也好通融一些,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地忌日。”
“是,是!我就是忘了我姓啥,也不敢忘了您交待我的事!”
以同样地手法,葛洪义又搞定了李平度,在求生的本能面前,他们是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做好一切准备后,徐镜心他们醉醺醺地来了(秦时竹故意让人灌醉的),这种状态下,自然审不出什么来,完全将葛洪义交待好的那一套写成了供词,并当场按了手印。
第二天,报纸赫然登出特大新闻:“秦都督死而复生,众内奸束手就擒!”翔实报导了秦时竹复出一事,一时洛阳纸贵,大家纷纷抢阅。
报纸煞有其事地宣称:“从金还处抄得一秘密名单,为参与此阴谋众人目录,现警察局正根据此名单全力搜捕,务必不使一人漏,另有可靠消息称涉及清廷内幕,欲知后事如何,请本报明日新闻……”
秦时竹边报纸边笑:“这个马叙伦,把我的事变成连载故事了,销量倒是节节涨啊!”
“要地就是这效果,等宣传完了,就没人去追究事情地本来面目,谎言重复一千次就成了真理!”葛洪义悄声告诉他,“你要我办地事已经搞定了,就等报纸把戏做足,然后除掉这两个灭口。”
“干得漂亮,封口时也漂亮一点,不要留下痕迹。”秦时竹很满意,“走,各路将领都到齐了,咱们开会去,此事真正是怎么一回事,你边走边告诉我吧。”
“我们分析地没错,确实是袁世凯和冯麟阁勾结搞的鬼。”葛洪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时竹,“老袁由于军事上讨不得便宜,你又不肯停战,授意赵秉钧制造混乱,这是暗杀的初步动机,但你知道,袁世凯才刚刚启用,在东北并没有什么势力,赵秉钧就找到了冯麟阁,让他想办法除掉你,正好因为咱们夺了锦州,把冯麟阁挡在关外,他恨你入骨,两人一拍即合。李平度就是冯麟阁的心腹,在行动前曾和赵秉钧手下有过商议。”
“你是说具体开枪地那个汤时保?”
“不是,汤时保因为被辞退而怀恨在心,在他老爹那里发牢骚,而他爹是马龙潭的铁杆,对我们除掉马龙潭极为不满,正好被李平度所知,他就利用这两人来暗杀你。”
“那和金还怎么勾搭上的?”
“简单,李平度与金还原来是老乡,一直有来往,他十分了解金还的底细,知道这家伙在担任官银号总办时贪了不少银子,以此来要挟他要他帮忙,金还就帮他换了500个大洋。赵秉钧得知后,觉得还可以利用金还在内部制造混乱,重新扶赵尔巽出山,就又指使李平度以20根金条地代价收买他,并同时许诺事成之后任命金还为布政使。你想,一边是金条,一边是官位,金还这样的人就格外挡不住引诱而上了贼船。”
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