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问题很复杂,但也很简单,只要战场上打赢了,什么都好说。可目前在中东路方面是完败,让他底气不足。诚然,俄国在远东的力量要大于中国方面,但远水不解近渴,在近期内无法改变根本性的力量对比。这一方面是自己过于托大,认为凭借着中东路附近的驻军对付中国人是绰绰有余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气候因素,冬天无论是调动还是运输都非常不方便。
想了半天。马尔蒂诺夫决定还是先接受停战协议。调遣军队需要时间,调整部署也需要时间。他得好好筹划,二来,放出缓和的空气,有利于麻痹中国人。至于什么不能调动军队这种条件,他是不放在心上的。
傍晚六时,俄国领事准时通报了本方意见,并提出停火期限为0天,0天以后视情况再决定延期与否,秦时竹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并同意俄国领事可以望俄军被俘军官或伤员,并初步决定明天早晨由中立人士押送俄军伤员到哈尔滨去,领事对秦时竹表示感谢后告辞了。
俄国领事走后,大本营诸将便问道:“大帅,倘若是敌人缓兵之计如何?”
“那也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是即使真地是敌人缓兵之计,我们也不得不停下来,我还要去对付日本方面,你们在大本营好好筹划,如何能扭转局势。”
和日本领事的会见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虽然两人彼此间在面子上维系了极大的亲热,但各自暗怀鬼胎。秦时竹知道日、俄两家之间有共同瓜分中国东北和蒙古的秘密协议,但是两家之间存在着相互不信任的根源,因此都希望对方先动手好方便自己火中取栗。得到国防军和俄军之间交手地情报后,关东军方面极为兴奋,认为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日军来,国防军必定不是俄军的对手,肯定会被打得节节败退,等俄军追击至长春时,日军便可以保护南满铁路日方利益为名出兵。如果闹大了,可以和俄国一起瓜分东北,闹小了,也能在秦时竹处捞到好处。由于内阁处于变动之中,对军部的计划无从过问,更谈不上约束,而军部对于关东军地动作,也装作不知,只等既成事实出现。
这种设想是相当完美的,但国防军和俄军之间的交战情况日军并不了解,因此特意派遣领事来摸底。
“听说国防军最近和俄军处于交战状态,帝国对此很是关心,我们不希望到满洲的秩序和利益得到破坏。”
“是吗?我听说贵国关东军最近频繁调动,并有向北集中的趋势,请问领事先生,这是不是对东北秩序的扰乱?”双方一上来火药味就很重。
“秦先生,您误会了,关东军的调动纯粹是既定的军事计划,没有针对俄国和中国任何一方地企图。” 落合谦太郎极力辩解,“相反,我们是最不愿意见中国和俄国起冲突的国家之一。”
最不愿意?秦时竹在心里骂道,恐怕你们是最愿意的国家之一吧。
“如此说来,我要感谢贵国的正义立场喽?”
“那倒不必,秦先生是帝国多年的老朋友,这是我们应该的,应该的。” 落合谦太郎话锋一转,“今天我来拜见,是来有什么能够帮助巡阅使阁下的。”
“前次我方提出地向国际财团借款,修筑库张铁路,贵国意下如何?”
“很好!帝国认为这是一个不错地计划,我们很愿意加入,只是考虑到国际协调,我们暂时还不能单独表态。”落合谦太郎最关心的其实是双城方面地战事,但又不能露出这种神色,免得被秦时竹出。而秦时竹呢?也特别想告诉俄军战败的消息,但又要透露得不动声色,着实有些难度。
听得日本领事这么说,秦时竹露出了微笑:“谢谢领事先生的好意,说真的,我还是有件事情需要麻烦您。”
“您客气了,请讲,请讲。”
“我刚刚和俄国领事会过面,双方坦诚地交换了意见,认为彼此间存在着一些误会需要调解。同时也认为继续摩擦下去对双方的利益都是不利的,因此拟定了一个停火协议。”秦时竹一边缓缓地说,一边落合谦太郎的神色,果见他听得十分认真,耳朵都竖起来了,来这才是他关心的内容。
“是吗?”日本领事有些口不应心地回答道,在他来,停战消息不是那么美妙。“由于大批俄军士兵在战场上负伤,同时缺医少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起见,我方决定将他们全部移交给俄军……”
落合谦太郎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国防军俘虏了众多俄国伤兵?这仗打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