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白刃战地存废问题上,秦时竹充分发挥了军内民主,为了说服手下那一帮高级将领,他列举了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是各国近代陆军,除日军外,并无专门强调白刃战的。而日军战斗力并不强于欧洲列强,因此,没有必要以日军为模本;其次,考虑到国防军的对手,短期内可能是北洋军、南军或者日、俄两军,前两者虽然也有白刃战科目,但训练一般,而国防军在武备上远远超过了对手。根本用不着白刃战,俄国也不擅长白刃战,因此训练白刃战的针对对象就只剩下日军一家,考虑到训练难度和长短之势,以放弃白刃战加强其他训练更为适宜;再次。国防军成军时间短,新兵多,训练时间上难以保证,秦时竹指出。与其用大量时间训练白刃战,还不如加强对士兵的政治、文化教育,欧美和日本基本都普及了基础教育,士兵入伍前已拥有了相当基础地文化,就是文盲率最高的俄国,其士兵识字率也大大优越于北疆国防军,要实现国防现代化,没有一支高素质的部队是不行的。因此,只能把有限的训练时间用于文化补课。
几经辩论,众人接受了秦时竹的意见,但作为妥协,军队也保留了一部分拼刺刀的训练,不作考核要求,重点用于强化新兵的作战品质和战斗意志。在作战纲要中,相应地也放弃白刃战作为战斗模式地教条。
由于日本一贯崇尚武士道精神。对于白刃战得很重。原本对国防军略感紧张的日军观察团得知消息后,立即得出一个结论――支那人的军队不行。在随后的观摩报告中。日方写到:北疆国防军出人意料地放弃了白刃战,这是他们胆怯精神的写照,妄图依靠武备来取胜,在同样不擅长白刃战地俄国人面前,他们也许能取得胜利,但在大日本皇军的武士道精神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
秦时竹从蒋方震口中得知日方已经询问了白刃战的有关事宜,只是微微一笑,先让小鬼子得意几天吧。他沉住气,继续观有关考核,正在此时,情报处送来最新情报,北洋军已经攻下九江,正向湖口一线挺进。
“动作好快啊。”秦时竹嘀咕一声,认真起了战报。
7月20日,段芝贵率拱卫军营抵达九江,海军次长汤芗铭也指挥舰队配合北洋军进攻。段芝贵一面命令李纯驻守十里铺同林虎部相持,以掩护北军右翼安全外,一面会同其余各部会同海军舰队进攻九江。
由于讨袁军在攻占九江时发生过误会,正在休整,没防备北洋军来得如此迅猛,一时猝不及防,而林虎部又被李纯牵制住无法增援。经过两天激战,在九江守城的讨袁军放弃城池,夺路而走,林虎部朝另一方向撤退。
拿下九江后北洋军士气大振,分路向湖口一线进攻。一路由第6师22团团长张敬尧率所部从金鸡岭出发,经新港、灰山、回峰,进攻西炮台。地另一路由第2师鲍贵卿旅为主力,于夜间乘船从官牌夹出发,沿长江东进,偷渡鄱阳湖,利用浓雾于湖口以东抢滩登陆(夏天居然也有浓雾,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在四艘军舰的配合下,向东炮台开炮轰击,两边炮台一失,湖口失去了犄角之势,终被北洋军攻陷,李烈钧率守军从水路退守吴城。
驻守在姑塘一线的方声涛部,又遭到北洋军第三路王镜山旅的猛攻,方率领的个营,同由南昌前来支援的独立营,以及一个连,同北军激战一昼夜,力战不支。7月26日,方声涛放弃坚守多天的姑塘,率部退往吴城。
北洋军攻占九江、湖口、姑塘后,段芝贵令李纯率第6师及第师一部,向前不久刚刚撤退到瑞昌、蓝城一线的赣军林虎部发动攻击。林虎旅奋力抵抗,终因寡不故众,弃守老黄门,经德安退往南昌。北洋军马继增部70余人化装成难民模样,乘民船数艘,利用夜雾大风直驶吴城东,守军仓卒抵抗,陷于混乱。马继增部主力随后进抵吴城,讨袁军不支,吴城失陷,李烈钧退往南昌。
在真实地历史上,北洋军拿下江西全境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但在这个已经被扰乱的时空,战事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李纯的第六师在辛亥革命时期曾经受到不小的损失,虽然与第一师等相比还来得轻,而且得到了补充,但战斗力有一定的下降,而李烈钧的讨袁军由于一直通过向北疆购买军火武装自己,实力又比历史同期要强。随着双方实力的此消彼长,原本北洋军轻松可以拿下地江西战事变得吃力起来,第六师损失近半,已经无力进攻,双方在南昌附近形成拉锯局面。
由于江西已经发动,并且在南昌一线挡住了北洋军,湖南和广东地革命党人深受鼓舞。李烈钧不停地去电催促各省独立相应,湖南革命党人也向谭延闿进言,要求宣布独立。谭不得已,敷衍革命党人,尽力推迟宣布独立讨袁的日期。但他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在他召开政务会议讨论湖南去向地时候,国民党老将谭人风带枪入场,道:“今日有不赞成独立者,即以此物相赠。”
稳健派见状不敢出声,激进派相继发言。第二次会议规定不得带危险物,稳健派才发表反对湖南独立的言论。谭延闿当众宣布:“如必欲宣布独立,鄙人固不敢赞成,然亦无反对之能力,请另举贤能,继此重任。如不许鄙人去职,鄙人惟有闭户深居,放任诸君为所欲为而已。”
争论并无结果,眼局势一天紧过一天,革命党人不由分说,起草独立宣言的通电,公推谭延闿为讨袁军总司令,在都督府悬挂讨袁军大旗,正式宣布独立,二次革命扩大到了湖南。
谭骑虎难下,只能仿效辛亥年黎元洪的所为,继续与黎元洪密商,一方面设法避开革命党人的斗争锋芒,极力压制省内群众反袁情绪,另一方面以黎元洪为中间人,力争袁世凯谅解,伺机取消独立。他将革命党掌握的军队调出省城后,即以亲信余道南为省防守备队司令,又以童锡梁为新募5营管带,控制长沙城卫戍权。因此,湖南虽已宣布革命讨袁,但其行为却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