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大竹正在低头喝闷酒,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洒落出来,问道,“晚上市场也能开门?”
“不,市场不开门,但是,当铺开门啊!”
这么一说倒是把大竹给提醒了,比较上规模的当铺都接受债券和股票的典当,为期一般是一个月,最多不超过个月,债券时按照票面的9折,股票因为波动较大,是按照当日收盘价的5折收购,当然,如果股票价格在当期内下跌到接近典价时,典当行有权先行变卖,但必须把变卖部分全部返回赎当人。
两人想通了这一层后,飞也似各自回寓所去了证券,然后朝最近的当铺奔去,满满一桌还在诉说无人问津的苦恼……
情势果然如同预料的一样,但满洲攻略惨败、岗市陆相殉国、2个月完成作战任务的军令状发表后,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东京落地,所有人群都炸开了锅,股市直线下挫,银行排满了等待取款的人,而更多的则是聚集在一起,愈来愈见骚动的人群。
饶是山本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街头巷尾都做了相应的警察部署,仍然很有可能造成局势失控的危险。被各种稍等情报回报气昏了头的山本,忽地清醒过来,接通了斋藤实海相的电报,让他火速带兵拱卫皇宫安全。
“带兵?包围皇宫,不是有警察么?”
“警察能顶用,我还要军队干什么?”气急败坏的山本怒吼道,“快点派兵,迟了就来不及了。”
“那也要派陆军特别是近卫师团啊……”斋藤实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过来,正是权力争夺的关键当口,怎么可以允许陆军把兵派出来呢?这不是公然找麻烦么。
“可是,总不能让水兵上街吧。”斋藤实一片苦相,语气要有多无奈就多无奈。
再也忍不住的山本怒喝道:“你就不会吧海军陆战队派过来?这是东乡大人的命令,你执行吧。”
“什么?啊!”听说是东乡平八郎的直接命令,斋藤实又惊又急,连忙命令在东京湾的舰队立即把海军陆战队派上岸维持秩序。
皇宫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得到确切消息的山县有朋昨夜便想进宫,实在是天色已晚只能忍耐,到了今天早晨,天一放亮,还没等消息传出,他已经紧赶慢赶在赴皇宫的路上了,结果到了皇宫,还碰上了西园寺公望。
虽然两人只是平静地对视一眼,一句罗嗦的话也没有,但神态间的对抗已分外明朗,所开口的只是时机罢了。
在大正面前,两人也是爆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争吵。
“陛下,臣强烈反对将这些消息的公开化、扩大化,眼下时局纷扰,内阁应对无方,偏偏还折腾出这种事件来滋生事端,怕是嫌麻烦还不够少!”
“那么,难道这些消息都是不真实的?”西园寺公望对着山县有朋,冷冷地说,“连对自己的国民也要隐瞒,这是一个政治家的作风么?打了败仗,要有勇气承认错误,要有勇气承担责任,而不是嘀咕该不该公开的事情。山本内阁在这件事上市做错了的,但是,微臣以为,错不在公开消息,错在于太晚公开消息,太迟让国民知道真相了。”
“两位爱卿,内阁为何一直迟迟不发布公开消息,连朕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确切消息。”大正的神色上去满脸倦容,语气间亦隐藏着不满,“如果不是实在拖不下去,你们是不是打算连朕也一直隐瞒下去……”
“微臣不敢。”山县有朋心里说不敢,眼光却早在内大臣身上来回转了三四个圈,怕是一切消息都是从这厮口里传出去的吧?想到自己经年累月孝敬给内大臣的金钱,他不由得在心里怒骂道:“真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微臣惶恐。”西园寺公望伏地而说,“微臣知道的不比陛下找。”
“嗯?”大正的眼光直刺山县有朋,“陆军不是有帷幄上奏权么?为何不把山本权兵卫欺上瞒下的行为报告于朕?”
这还真是有苦说不出,表面上,确实是山本藏着、掖着不肯说,但实际上,不能公布的原因便在于陆军的阻挠和反对,特别是山县有朋本人的阻挠和反对——他是一直主张打了胜仗,扳回局面才全部通告的,哪里会去提前说自己失败的消息?
他心里暗暗在想:这次可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恐怕还有一番争夺。山本的先手的确占了先机,要想办回来,恐怕还要破费一番功夫……[(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