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放心多了,谦虚一点,把人家的本事学来,也不枉我把这么好的装备和人员都配给你,立了功么大家都服气,你的威信也会上来。”
“那自然,就是不为立功也不能马虎,现在都一师之长了,稍微一点大意就可能送命。老大,你放心吧,绝不给你丢脸。”夏海强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色,“我说老大,你倒是越来越能耐了,先是整出个三路会攻京城的计划,让这帮家伙服服帖帖的,后来又讲什么‘战略……战术……’的,还敢把‘纸老虎、真老虎’也搬出来……”
“三路会攻倒真是我想出来的,不过那是纸上谈兵,具体怎么实现,还要靠前敌指挥官,不然白让你们组成三人团了。”秦时竹瞪了他一眼,“至于‘战略……战术……’和‘纸老虎、真老虎’什么的,那是拿出来教育教育他们,顺便也树立威望,你们要爱护领袖嘛。”
“我就全心全意拥护你,别的不说,起码你上次玩诈死就要比我强,你不当领袖谁当领袖?”
“你大小也是革命将领,这么拍马屁肉麻不肉麻?”秦时竹突然想起一件事,“陈若愚呢,他是不是还在你部队里?你可把他给好了,不然禹子谟不找你算帐才怪!”
“这小子求战心切,我把他弄到山海关去了,大黑估计为接了块烫手山芋而发愁呢。”夏海强得意地大笑,“不过这小子练得还不赖,有点样子,又有文化,他们推举他为副班长了!”
“那就好,也是该让这孩子历练历练,要真是人才,我把他送国外的军校去。”秦时竹叮嘱他,“回去跟家里交待一声,别让你媳妇担心,夜里部队转移时一定要注意保密!”
会议室里,等众人走后,秦时竹又静静地地图,虽然是研究军事史出身,但纸上谈兵毕竟不是真刀真枪的作战,还得要全盘统筹才能万无一失,这也是为什么如此放权给前敌总指挥的缘故,正沉思时,葛洪义来了:“还在研究三路会攻啊?”
“想想还有什么漏洞,免得措手不及。你有什么事情吗?”
“三多已被抓住了。”
“哦?”秦时竹眉头一扬,“怎么弄来的?”
“正在追查金还同伙,警察在火车站探访,他形迹可疑,又留着大辫子,连带着把他也逮住了,一问才知道是他。”葛洪义大致将来龙去脉讲了一下,“据他说,库仑等地已完全被蒙古和俄国兵控制了,在不断驱逐汉人,再过几天,就要宣布正式立国了。”
“来蒙古是紧锣密鼓了。”秦时竹叹了口气,“现在我们手不够长,先放一边再说,呼伦贝尔方面呢?有什么异动?”
“马占山不断发报来汇报,说俄国驻海拉尔领事乌萨蒂利用这个机会诱惑蒙旗额鲁特总管胜福、陈巴尔虎总管车和扎等主动宣布独立,响应库伦。在沙俄的策动下,胜福、车和扎为首召开秘密会议,具体策划呼伦贝尔‘独立’,共推额鲁特总管胜福为首领,积极布置军事工作……胜福等人发出‘独立’信号以后,沙俄开始向黑龙江省北部大量运兵,仅在月22日至26日,就运了近000人……”
“来势汹汹啊!还敢宣布独立?他们以为独立这碗酒这么好喝的?”秦时竹狠狠地捶了下桌子,“我要让他们好好喝这杯毒酒,回电马占山,让他会同吴大舌头火速擒拿祸首,平定叛乱。”
“吴俊升这么容易受命吗?”葛洪义迟疑了一下,“如此动作,老毛子要是抗议怎么办?还有那些蒙古卫兵,如何处置?”
“吴大舌头我太了解了,这家伙最讲忠义两字,别的含糊可以,民族大义是从来不含糊的,另外,这个人最爱面子,可以抓住这一点做文章。**立,打出的旗号却是反对民主共和,可以利用这一点;另外,不少蒙古王公反对和谈,竭力维护满清,从这个立场出发消灭,沙俄也无话可说。只要我们不去碰蒙古库仑集团,不会有过激反应。其他地方所有敢于反抗的,让吴大舌头率军镇压,反正他是天杀星,红了眼就不会顾忌这么多了,再说,他在黑龙江呆了这么多年,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些蒙古喽罗。”秦时竹悠悠说道,“你别吴俊升一脸憨相,精明着呢,历史上一平乌泰叛乱,二破川岛浪速满**立阴谋,三灭郭松龄反奉,是赫赫有名的硬把式。”
“那倒也是,现在他是黑龙江都督了,有人在他的辖地造反,他肯定不能容忍。”葛洪义笑着说,“这个头他是出定了,咱们可以静下来谋划三路会攻京城。”
“不仅如此,这样万一他捅了娄子,我还有个回旋余地。”秦时竹问,“给老袁灌的**汤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准备拿这个到报纸上发表。”
入夜了,辽阳、新民、锦州、沈阳各驻军基地一片忙碌,按照秦时竹的指示,各部队都开始行动起来。为了掩人耳目,采用“小批多次、凌晨调防”方法,而且在运输时,并不是单独开军列,而是在过往的列车上加挂几节经过掩饰的车厢,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输物资和人员。
“师长,你说这样能骗过别人吗?”辽阳车站那里,第五师副师长焦济世不放心地问夏海强。
“这我说不准,但也只能这样秘密调动了,不然走漏了风声更加麻烦。”夏海强挠了挠头皮,“每天半夜上车凌晨下车,已做到最隐秘了,这样如果还不行,那我也没辙了。”
“快,快,跟上,说你呐,别磨磨蹭蹭。”焦济世指着其中有个士兵大声吆喝,“管他们发觉没发觉,我们只管调动,难不成还主动来打我们?”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如果能保密到位,对进攻的突然性有帮助,出其不意嘛,就是要打个袁世凯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