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字画
杀了许多人,但事情没有定落下来,韦氏的余党依然还要处理。功臣还没有赏赐。
窦从一杀了自己的老婆也不行,这家伙太坏了,于是将他贬为濠州司马,一下了掉了四五级。
然后改封李隆基为平王,主持内外闲厩事务,掌管左右厢万骑兵。薛崇暕为立节王,钟绍京一下子升了也不知多少级,变成了中书侍郎,刘幽求为中书舍人,同样升了许多级,而且还让他们参知政务。接着又命麻嗣宗为右金吾卫中郎将。
这是草制,到了第三天,太平公主面见了李重茂,两个人谈了一会儿,太平公主离开了。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李重茂开始下旨禅让皇位给李旦,李旦不授。于是任命平王李隆基为殿中监、同中书门下三品,任命宋王李成器为左卫大将军,衡阳王李成义为右卫大将军,巴陵王李隆范为左羽林大将军,彭城王李隆业为右羽林大将军,光禄少卿嗣道王李微为检校右金吾卫大将军。也就是除了李微外,李隆基几个兄弟皆封为王。
而另一个人,长宁公主的丈夫杨慎交贬为巴州刺史,韦嗣立侥幸活了一命,贬成了宋州刺史,王画的买头令名单上的另一个人韦氏的心腹赵彦昭贬成了绛州刺史,崔湜刚召回京城不久,再贬为华州刺史。李邕因为与韦氏不清不楚,贬成了沁州刺史。
还有一个人的贬职,引起了王画的注意。萧至忠虽然耿直,但与韦氏亲家姻亲,贬为许州刺史。这说明了现在为止,太平公主还没有动手。一切让李隆基在主导。因此李日知与钟绍京再迁为同中书门下三品,钟绍京这一次成了最大的赢家,比相声里面那个连升三极速度还要快,一个管御花园的,几天之内变成了宰相。王毛仲因为武延秀派人抓捕,吓得逃跑了,这几天躲起来没有露面。李隆基也不责怪,他在中间穿针引线,为李隆基成事起了重要的作用,因此拜为将军。
刘幽求又对李成器、李隆基劝说:“相王在以前就做过皇帝,万民向往。现在民心尚未安定,皇室国家之事最为重要,相王为什么还拘于小节,不早日登基称帝?”
虽然大局已定,但皇帝还是李重茂,这些人不大放心。
李隆基回答道:“父王生性淡泊,从来不将世事放在心上,即使他君临天下,还把帝位让给别人,况且是当今天子是父王亲哥哥的儿子?”
刘幽求又争切地说道:“民心不可违背,相王想独身事外,但大唐江山社稷怎么办?”
在内殿各位重要大臣议事时,刘幽求等人再次跪下,提起此事。李旦没有作声。
太平公主直接向各位大臣问道:“皇帝想将帝位传给他的叔父,可以吗?”
李重茂呆若木鸡,心想,我什么时候产生过这想法的。但他不敢作声。
但太平公主一声问后,各位大臣会意,一起称喏。
太平公主直接将李重茂提了起来说道:“天下臣民之心尽属相王,这个宝座不属于你了。”
李旦这时候才坚决回绝。
这样做,一是做一个表率,最好得多让几次,他才好意思坐上宝座。第二个就是王画与李持盈的婚姻,他们婚姻还没有操办,李旦这个位置不敢坐。别看王画在京城,李旦心中还是十分忌惮。但因此,李重茂无奈下旨,让李旦临管朝政。实际上他这个皇帝再次成为一个空架子,权利从韦氏转移到了相王手中。
于是李旦任命钟绍京为中书令。
王画听到后,心想,好牛,这一回迁成了实相了。
不过这个小子因为从小吏起身,没有经验,任意赏罚,使大臣十分厌恶他。但他新近立了大功,没有一个人敢说。这时候太常寺少卿劝他上表依礼辞位,别做宰相了,你小子不是那块料。然后又上书对李旦说:“钟绍京虽然为国立下大功,但是从小吏出身,素无才德,现在一下子提拨到宰相位置,恐天下万民多有说辞。”
李旦也看出来他不是做宰相的料,改为户部尚书,再外放到蜀州做了刺史。
就是蜀州刺史对钟绍京来说,也等于是实迁了。但王画在这件事上看到太平公主的影子。这一次钟绍京之所以升得快贬得快,一是当时他犹豫了一会儿。李隆基知道,自己也知道,但李旦不知道,认为大事之举从钟绍京的宅子开始的,认为他是李隆基的主要帮手。李隆基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快,所以没有保钟绍京。
可为什么薛稷说话,严格来说他还是韦党成员,但现在有了话语权,是因为他被太平公主收服下来。可是从外表看起来,还认为他儿子娶了仙源公主有关。
随着朝堂再一次变动,姚元之为兵部尚书同门下三品,这是相王府的长史,相王的老人,升迁在情理之中。宋之问兄弟冉祖雍等韦党侥幸活下来的成员,因为是小人物,坐谄武韦,流放岭南。可是韦嗣立与萧至忠再为中书令,赵彦昭为中书侍郎,崔湜为吏部侍郎,皆同平章事。就可以看到太平公主在朝堂上的影子越来越重了。
同时加太平公主为万户,诸子也各自为王。
可没有多久,崔湜罢为尚书左丞,张锡为绛州刺史,萧至忠为晋州刺史,韦嗣立为许州刺史,赵彦昭为宋州刺史,李峤贬为怀州刺史。宋璟终于熬出了头,为洛州长史检校吏部尚书同门下三品,崔日用为黄门侍郎,参知政事。唐休璟致仕,张仁愿罢为左卫大将军。
张锡被贬也在情理之中,他是韦氏的心腹,早迟会被贬出朝堂。唐休璟被贬是因为他忠于是李显,而不是李旦,而且他为了自保,让儿子娶了贺娄氏的女儿,也让人非议。张仁愿身为宰相,袖手旁观,因此导致这样的下场,同样可以理解。
可是萧至忠数人前面贬过后,再迁回来,迁回来又贬下,让人啼笑皆非。幸好他们在京城还没来得及动身,否则在路上让朝廷这样升升贬贬,肯定弄得头晕脑胀。
外面看起来不可理解,实际这是李隆基的反击。
然而太平公主不甘势弱,她将矛头对准了另一个人,崔日用。
薛稷上书说道:“崔日用人心叵测,以前一直附从武三思韦氏,非忠臣。卖主求荣,非义士。岂不闻王画斩击,杀韦氏之士兵乎。人间无耻,最是此人。”
崔日用也上书辨解道:“臣以前虽然有大过,然而新近立下大功,勿用质疑。倒是薛稷外托国姻,内附张易之、宗楚客,非倾测而何?”
用王画的话来说,这两个皆是不要脸的人,但表面是这两个人相互污蔑攻击,实际上是背后太平公主与李隆在角力。李旦耍了一个太极,将两个人皆罢,以崔日用为雍州长史,薛稷为左散骑常侍。
李旦太极固然很好,可是做为臣子,这种太极能让他保身,可做为帝王,却缺少了果决。这也意味着更大的争斗即将到来
至于另一个在这次政变中立下最大功劳的王画,几乎所人闭口不提。
倒不是李隆基遗忘了王画,这时候李隆基还是一个热血青年,厚黑程度不是很厉害。
因此,找到了王画,对他说道:“我父王原来承诺过的灵夏王,现在还有效。”
以王画这次立下的大功,就是灵夏王也不足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