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也是傻,小宁儿那么厉害,早就逃出去了,你这一回来搞的她前功尽弃。”萧嵘啧啧两声,“要不是我及时回来,事情还要更糟。”
“你没良心啊。”云襄嚷嚷道,“我怎么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她要是真有本事当初会把自己栽在丹云之战里,最后还要我赶去救她?说实话,那厮也总是喜欢仗着自己有三分聪明,就拿着自己性命去赌,她敢赌,我哪敢拿她的命去赌……”云襄一声声抱怨着。
萧嵘沉默。
的确,小宁儿虽然聪明,但疯狂到拿自己的性命当筹码也有好几次了。当初帮易禾那一次,直接用性命去演一场戏,若不是他凑巧出现,定然会失手栽在毕春君手里,还有东方乐月遭绑架的那一次,几乎是力竭去拼命,更不提丹云之战,疯狂地以一人对四十万大军。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一着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就算是这一次,她也没有算到商慕街会有伏兵,若是他没有凑巧赶到,近五千之众前后夹击,她又该如何脱身?
“你说的有些道理。”萧嵘望着云襄叹道,“真是……拿她没办法,又偏偏每一次都怪不到她身上,只能我多注意些,大不了她疯我就陪她疯,若是她死了我也去黄泉路上陪她就是。”
云襄怔了怔。
“看不出嵘公痴情到如此境界啊!”云襄感叹道。
“滚!”萧嵘一脚踹过去,擦着云襄踹到墙上。
云襄就势一滚,明明没有被踹到,还是装着捂肩喊疼。
萧嵘理都不理他,抱着怀侧到一边,闭上眼睛睡觉。
……
荆长宁没有再看那块写着江河二字的令牌,也没有去东霖城找那个叫田富贵的砍柴人。
萧嵘说了,若是他出事了,她再去。
她不会让他出事,他的东西,他的筹码,终究要由他轻手揭开。
等到救他出来,她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刚出了城,便上了青阳道,路边青草茂盛,在微风中左右摆着。
——“嘶”
一声马嘶从不远处传来,荆长宁抬头望去,只见枣红马得意地冲她抬了抬头,前蹄在地面点了两下。
荆长宁笑了笑,忽觉几日以来郁积在心头的愤懑全然散去。
这只憨货一直在等她呢。
真是,还有些小小的感动呢。
前方有阔路,身侧有骏马。
荆长宁摊了摊手,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走!”她一声利落的低喝,牵过枣红马,翻身一跃。
一道身影在青阳道上迎风而去,颇有些英姿飒爽。
此去,便直接归文国了。
……
萧嵘闭着眼睛,神思飘渺。
江河令事关江国往事,亦是揭开九鼎秘密最重要的一环,有江河令在,就算他真的出事了,那个叫易禾的应当也有能力帮她做成她想做的事。再加上有田富贵在,他说了,他在云国这七年,不是白在的。
萧嵘睁开眼睛,望着一边捂着肩膀的云襄。
“怎么不睡了?”云襄撇嘴问道。
萧嵘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