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初的你若是愿意嫁我,我又怎么可能回当回羽王?不当回羽王,又如何助你?这大概是个悖论。”羽溪生摇头一叹。
圣隐子当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愚生其实早就融入了他的骨血里,除非削皮剔骨,否则永远都抹不去他曾经爱过那个叫长宁的女孩,并且固执地想过放下一切去和她简简单单地共度余生。
可如今他是羽溪生,他是羽王。
他可以允许愚生的存在,却永远也不可能让愚生完完全全地掌控这具身体。
“既然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在不触及羽国利益的前提下,孤竟还是想说服自己去帮你的。”羽溪生低头一叹。“也罢。”
……
落峡之外,盟军的军营里气氛有些压抑。
久攻不下的落峡以及不断折损的人马,将之前大胜的氛围全然冲散。
一道欢脱的身影冲进荆长宁的营帐。
文逸直接上来给了荆长宁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驸马,咱不急的,不用逼得自己太紧。”文逸笑了笑,话音顽泼。
荆长宁伸手,想将像八爪鱼一样抱住自己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奈何文逸抱得有些紧。
“别动,让我抱会。”文逸笑道。“长宁,我来之前可是在军营里听见了一件有趣的事。你这孩子居然当着一百多万大军的面直接亲了萧嵘,我现在是满脑袋的绿光,为了洗刷我的冤屈,长宁,要不我抱着你出去转上一圈让他们看看你不是断袖?也没有红杏出墙?”
荆长宁噎了噎。
“我的公主,如今落峡尚没有攻下,我也没心思管这些。”她认真道。
文逸抬了抬眉:“装得很正经。”她转个头立马哈哈大笑,“可是事情都干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荆长宁面色黑了黑。
“小逸。”她忽的不叫她公主了,“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想让人拿个麻袋套上脑袋就是一阵闷棍。”荆长宁摊手笑道。
小逸……
“我这不是逗长宁你玩嘛!”文逸撇了撇嘴,“看你最近为了落峡的事日夜不眠,我心疼啊。”
荆长宁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文逸的肩。
“你呀。”她叹了声,“为了我和萧嵘的事也是挺委屈你的,我寻思着什么时候把你嫁出去,看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文逸瞪大眼睛。
“长宁你这是过河拆桥……”
“没有拆你。”荆长宁认真回道。“虽然真的想过。”
文逸一脸黑线。
“我吗?”她的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了那个林国那个叫做墨凉的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在她脑海中悠悠转转。她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想,还是在等等吧。”
荆长宁望着文逸一脸苍天不公不给我送个美男的样子,开口还想调笑些什么。
营帐忽地被萧嵘掀开。
“落峡出事了。”萧嵘话音和面色一样沉重。
……
落峡出事了。
林军之中五十万来自羽国和丹国的兵马开始撤离。
赵风阻拦之际,领着丹国兵马的陆道远很淡然地回道:“赵将军,你若是不拦我们,我们好聚好散。凭借落峡的天险,你应该还可以与四国盟军一战。但若是逼急了,我们五十万兵马万一倒戈,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也是贵国林王殿下乃至整个林国所承担不起的。”
陆道远的话音沉沉,在惊慌失措的赵风面上,更是镀上了一层苍白。
五十万大军的倒戈意味着兵力此消彼长,他将会和四国盟军差上一百万的兵力。
那意味着必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