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容若看了楚凌御一眼,并未多说,摇头叹息道,“看来陛下身侧能人甚多,容若往日怕是在班门弄斧!”
“你但说无妨!”
容若点点头,他的眸子如同结了冰的湖面一般又冷又静,与他清冷如天山的气质完全吻合,深吸一口气,说道:“容若怀疑南楚太子!”
“哦?这是为何?”楚凌御显得很感兴趣,先前的怒意在容若这里莫名消散不少,看到容若这云淡风轻的样子,楚凌御的心静下来不少。
先前在梁半之那里受的气,也少了许多,语调越发的轻柔柔和了,“容若你尽管说!你的策论写得那般妙笔生花,朕是真想悄悄容若你当场做策论的样子!”
容若脸色一僵,暗咳了一声,调平了不均匀的气息,低声道:“在龙陵,天牢把手严密,钱昭在狱中,试问有谁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天牢?”
容若不待楚凌御反应过来,缓缓踱步走到东墙上,那里粗糙的墙面上悬挂着一柄用来装饰用的宝剑,镶嵌着宝石蓝的剑鞘,还有朴实无华的剑柄......
容若一句话也不说,伸手讲剑身缓缓抽了出来,没有月光,没有明亮的烛火,却有着仿佛在黑夜里才有的雪亮寒光,一闪逝去,容若轻轻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剑尖,清脆的龙吟声传来,真是一把绝世好剑!
“剑虽然被收进了剑鞘,但锋芒仍在,打磨多少遍,都会重新冒出头,皇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容若道,“南楚跟龙陵结怨已久,而南楚太子跟南楚皇后就在龙陵......”
“龙陵朝中明里暗里跟陛下作对的不少!只是,这是在龙陵,若是要通过打击陛下来谋取福利,这个人大可不必趁着南楚太子在龙陵,将龙陵的命门泄露出去!”容若唇边露出一抹微笑,“如若不是蠢,试问有谁会将国家的秘密泄露给敌国知道?”
“钱大人临死前写的东西,桩桩件件都能引起整个龙陵朝堂动荡,这些动荡一旦被敌国知晓,引得南楚来犯如何?”
“他们要争,是要趁着龙陵这块大蛋糕还在,才能争取福利!”容若扶着左手边的桌沿,将全身的身子压在左手上,遏制住脸上煞白的样子,风轻云淡的说道,“如若龙陵灭了,这帮世家的人还争什么?”
“也只有南楚,才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胆子,彻底搅乱龙陵的水,便于谋夺龙陵!”
楚凌御挑了挑眉,先前的荒诞跟不经意,听到这里时,不由竖起耳朵,梁半之梁先生跟他说的是祁王楚凌轩,是祁王在装傻,要不惜一切把他从宝座上拉下来,而容若却是在说南楚才是这幕后的主使者......
“皇上可知,钱昭血书里说的户部无钱粮,国库空虚,军饷不足,军力不足,对南楚来说,这是他们最喜欢听到的消息!”容若闭了闭眼睛,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苏相是冒牌,堂堂少年丞相,年少成名,居然被人冒名顶替,这一乱可不是一般的乱!”
“南楚来龙陵,真的是为了选妃吗?”容若喉间模糊地笑出了两声,语调中带有些自嘲之意,“若真是南楚太子,又岂能选得上合心意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