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女子,尤其厌恶聪明得过分的,善于权谋的女子。
但是林朗月,却还尚在他能够欣赏的范畴。
而君意微嘛,虽然他也从来都不喜欢男子,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去欣赏一个实力强大的可以利用的合作者。
想到这儿,云毓垂眼去看茶杯中的浅色茶水。
他红润饱满的嘴唇,轻轻地挨了一下那茶杯的边儿,便是不再去喝。
而是用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那茶杯,不住地细细欣赏,品味着。
君意微见他端起茶杯,就明白他是想要送客的意思。
可是他君意微哪里是哪种他想要请来就请来,想要送走就送走的人?
因此,君意微也只是平静地在云毓房中找了一个木椅,拉着林朗月坐下。
因着只有一把木椅,所以君意微是把林朗月抱在怀里坐下的。
此时两人的动作就稍微显得有些暧昧。
君意微拉起林朗月垂在小巧而洁白的耳垂旁边的一缕带着幽香的黑发,细细地摩挲着。
林朗月此时虽然是有些不情愿,但是由于空间的限制,她却是不大敢动。
但是,她却又觉得被君意微占去了便宜,心中有些不甘。
于是,她眼珠一转,便是用纤手掐住了君意微腰间的软肉。她
用力一拧后,感觉到君意微全身都僵硬了一下,瞬间就满意地笑了。
而云毓此时,已然抬起了头,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了那两个赖在那里,死活都不肯走的两个人。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还不肯走?
难道非要让他明白清楚地去下逐客令不成?这么晚了,这两个闲人不累,他可还要休息呢。
可云毓刚要开口,清楚明白地去下一次逐客令的时候,君意微却是突然就抱着林朗月站起身,笑眯眯地开口了:“云公子,天色已晚。我夫妇二人也就不便再多留。就先告辞了。”
闻言,林朗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
夫妇?
谁跟她是夫妇?
林朗月又在君意微的腰间猛地掐了一把,直到感觉到君意微全身都僵硬了一下。
她这才满意地又收回了手。
君意微此时脸色都是白了白,他伸手擦了一把自己头上那其实并不存在的冷汗。
心里暗暗想到,婵儿可真是狠心,虽说是他还没有把她娶进门,更别说洞房啊什么的,可他总还是她未来的夫婿不是?
她却是这样对他,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他。
她一定是不爱他了,一定是看上云毓了。
(旁白:林朗月根本就还没有喜欢上他呢。)
君意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看向林朗月。
林朗月被他这样梨花带雨的模样一看,便是觉得心中一软。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君意微的脸,全当作是在安慰他。
而君意微却还是一脸不开心地看着她。
而此时的云毓却没有心情去看这两人的打情骂俏。
他想着君意微方才那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也总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他的眼皮不停地跳啊跳的。
而此时他终于还是回过神来,觉得还是不要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把这两个瘟神送走,再说吧。
想到这儿,云毓微微定了定神,朝着君意微开口说道:“那云毓便恭送二位了。”
看着云毓这口中说是恭送,可是眉目间却丝毫没有恭送的模样。
君意微略带神秘地笑了笑,却也并不在意。
他一把拉住林朗月,将她抱入怀中后,便走出了云毓的房门。
走出房门后,林朗月便是又眼尖地发现了云毓方才丢在院中的食盒。
这东西竟是现在都还没有人来收拾。
那精致的糕点,和着汤水散落了一地,显得分外狼狈,就如同方才那离去的公主一般。
林朗月又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东方灵儿苦追云毓多年,毁掉了自己的名声,失去了东方平的宠爱。
而最后,却还发现...
唉,她真是有些替东方灵儿感到不值。
而君意微此时虽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林朗月的异常,却并没有多问。
他只是运转轻功,脚尖一点,便是就带着林朗月离开了。
而还在房中的云毓,想着君意微方才离去时候的笑容,却是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儿了起来。
他挥手招来那因着没有看守好门户,在云毓不知晓的情况下,放进了君意微,而有些惶恐不安的管家,问道:“刚才可还发生了什么事?”
而那可怜的忠心的老管家为了戴罪立功,硬是眨巴着昏花的老眼想了又想,可还就是没有发现什么诡异之处。
因此,他也只得朝着云毓有些凄苦地摇了摇头,表示他太过愚钝,因此什么也没有发现。
云毓见状皱紧了眉头,在屋内慢慢地走了几步。
难道他还在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漏洞?被君意微给抓住了不成?
可是任凭云毓想破了天,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出自己在什么地方有破绽。
而这时,一个小厮突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他那连滚带爬的样子,仿佛是教到了极为恐怕的事物,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怎么了?”
云毓厉声问道。
“主,主...主子,刚...才...小...的发,发现,外库里的东西,都,都,都...让人...人,给,给拿走了。”
那小厮哭丧着个脸,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在他看来,那可是稀世珍宝啊,就这么让人给搬空了,这得是多大的罪过啊。
而云毓闻言,脸色却也是一紧。
遭了!
他立刻失去了往日那平静淡然的模样,急忙开口问道:“那里面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什么?什么其他的东西?”
那小厮一下子就愣住了。
但是他看见云毓那般着急的模样,觉得事关重大,便是抓耳挠腮地去想了一想。
由于事发突然,那小厮现在的心情也依旧是还没有平静下来,被云毓突然间问道,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
数息过后,他才在云毓那恐怖得都要杀人的迫切目光下,硬着头皮开口了:“回主子的话,好像,好像是还有东西,是,是...,哦,对了,是一副画,是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