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散?”慕白闻言,神情顿时古怪了这几分,这东西是他偶然制得,因为用处很是尴尬,所以只保留了几分成品,药方也被他闲置不用了,要不是上一次顾宝儿问他都有什么用处古怪的药散,他还想不起这诚心散来。
“没错,正是诚心散。须知响鼓还得用重锤,若是季衡重情义,没有背叛我父亲的话,想让他狠心发自内心的把季夫人给推出来,可离不得这诚心散。
季夫人既是季衡原配的庶妹,那么季衡待她自然是不同的。方才刘三刀也说了,季夫人的长相同他病逝的发妻可谓极其相似,那么由此可以断定,季衡对季夫人的情愫,有一部分是移情。
可若是事发之后,季夫人当着季衡的面儿,把自己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都给说出来了,你们猜猜季衡可还会爱她如故?”
在座的汉子们听了顾宝儿这番话,个个神情古怪,该说太女殿下不愧是去过花楼的姑娘么?她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居然摸得门儿清!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爱之深,恨之切,季衡对于季夫人越是爱重,当他得知她的不堪的时候,才会越是痛恨。
而且顾宝儿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们也知道诚心散到底有什么用处了,无非就是逼人吐露真言的药散罢了。
少年们一想想让他们如此辛苦查案的那个女人有朝一日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顿时心中很是愉悦。
姑娘家,没有真本事就别出来招摇,有本事也别用在受贿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上啊!
少年们看看苏易之,看看顾宝儿,看看叶桐,再想想亓太傅,顿时坚定了一个念头,自己以后的媳妇儿没本事不算什么大事儿,别给自己来事儿就算好的了!
季夫人本事显然是够的,不然她也想不出这么光明正大却又隐晦至极的受贿法子来,但是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如此,在立意上她便已然输了顾宝儿、苏易之还有亓念念她们几成。
聪慧算不得什么大事儿,难得的是聪慧却不入歧途啊。
不过要说心情最为复杂的人,那还得数刘三刀,他本以为自己的叔父还有姨母同时背叛了自己的爹娘,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得知,他的姨母是定然背叛了自己的爹娘的,可是他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叔父,却很有可能依然看重他。
甚至有可能当初那个给自己透露消息的老仆就是他安排的!
尴尬的是,他的叔父还有姨母还是夫妻来着,这就尴尬了,就算他想赌一赌自己的叔父是不是可信的人,也得想法子绕过他的姨母。
更尴尬的是,季衡,内宅没有妾侍,他可以说是古代女子们最想嫁的男人了,上无父母需要侍奉,又有功名傍身,自己还有一套宅子,身边伺候的人全是小子,不带有一个丫鬟的。
他此举,可谓是将想要红袖添香的丫鬟们的念想杜绝在了摇篮里,因此,延陵人都知道,季衡季知府,内宅干净得不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季衡的发妻生下嫡子一年后由于身子亏空病逝的时候,大家闺秀们得知此事,只是为季夫人的福薄哀悼了一会儿就想着磨刀霍霍向季衡,誓要成为他的夫人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