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消息你确定属实么?若是太女殿下当真身受重伤,我们的计划可得大幅度变更了。”
“我确定。赵叔,我在长乐宫中当差也不是三四年了,当年娘咬牙送我入宫不就是想着我年纪小又聪慧,入那人的眼的几率会很大么?事情发展的确如她所想,我成了那个女人的心腹,她女儿出宫开府的第一时间,她就找上了我,打算让我为她女儿效力。
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天,我又怎么会拒绝?我应下了她的要求,成了她女儿身边的一等丫鬟,掌管太女府中所有下人的月例,因了我是那女人派来的丫鬟,她女儿从没怀疑过我的忠心,我想要提拔谁,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我也凭借这一点在太女府中安插了不少的钉子,可就是这些钉子,在她女儿回来的第一时间,都被孔昭给拔出来了!若不是我手脚干净,只怕孔昭是要疑心我的。
这些事儿都过去了,我也就不提了,只是我想告诉赵叔,计划必须得变更了,就算那个女人的女儿熬过了这道生死关,她也不是过去那个草包了!
赵叔,你可知道我是为什么被送回那个女人的手下么?”
“属下不知。”
“因为我扮演一个忠心属下的角色太过认真了……我见孔昭和她女儿独处一室,便本着为人婢女应尽的本分提点自家主子,结果反叫那个丫头恼了我!她将我送回了宫,说我这般规矩的丫鬟,太女府用不起。
赵叔,你说说这算是什么事儿?我没想着做她丫鬟的时候,她对我深信不疑,我打算做她丫鬟的时候,她反倒不再信我了。”
赵四沉吟了许久才开口回道:“小姐,依属下看,那丫头便不是不想用你,而是觉得小姐这把刀不够听话,毕竟小姐再怎么得力,也是那女人拨给她的刀,是由那女人亲自打磨出来的。
她毕竟也是要做一国帝尊的丫头,身边没有几把自己打磨出来的刀,又像什么样子?”
“你这话倒也有理。不过你这么一掰扯,倒是让我放下心来了,当年爹让我入宫是本着让我离间帝后的心思,可是我在长乐宫中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东墨帝尊对任何一个婢子加以关怀的,若不是他有个女儿,我都疑心东墨帝尊是个不举的阉人了。”
“东墨帝尊绝不可能是个阉人!他子嗣不丰,要么是因为那女人当年在生产之时伤了身子,要么就是他在子嗣上比较艰难。不过不管他在子嗣上是不是艰难,夫人送小姐入宫所求的都已经实现了。
东墨帝后二人虽然没有反目,但是他们之间已然多了一枚钉子,不论那个丫头是否熬得过今日这一关,他们都不可能如同当年一般恩爱和睦了。因为只要东墨帝尊看见长乐宫,他就会想起,他的女儿就是在此地遭遇了生死大劫,而他为了东墨的江山,却只能抛下自己唯一的子嗣!
天长地久,他对于自己女儿的愧疚会越来越重,对那个女人的怨恨也会越来越深!若不是她治下不力,他唯一的骨血又怎会遭遇如此生死大劫?”
“赵叔说得有理,只要那个女人的日子不安生,我就算是成功了。若是那个女人的女儿熬不过这一场生死大关,那更是幸事!当年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娘又怎会……”
“小姐,都过去了,夫人遇上了主子,有了小姐还有少爷,于她而言,这一生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