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后背悄然发凉,然后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义务了,拿着纸条就出去让手下那群小子赶紧办事儿了。
这位主儿,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敢招惹了,更突然泼了墨一样,从里到外的黑。
看着陈霖利落的离开和传至耳边的催促大吼,南弦歌的笑意愈发的深,看来这个棋子自己没有找错,不仅会看眼色,有能力,关键是有野心又会克制,且……在整个华夏的警方金字塔上面,陈霖,也算得上年轻了不是?未来的潜力空间还大的很呐!
正在敲打催促手下的小子们的陈霖突然打了个喷嚏,后颈一阵发凉,随手抽了张纸揩了揩鼻子,然后默默地合拢了衣领。
这上京的天,近来愈发的冷了。
让陈霖留步后,南弦歌驱车回了苍平别墅区,径直地往白梓莘和苍穹住的地方走。
“师傅,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哪里不满意需要改善的?”南弦歌乖巧地帮苍穹续了一杯热茶,茶香蕴氲,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在清浅的茶水上缓缓升腾着,犹如缭绕的云雾。
一旁的白梓莘也安静地坐着,他本就是风华绝代的温润公子,此刻微停直的脊背更是添了三分禁欲的诱惑。
苍穹不言语,只是伸手执起面前的茶,细细地浅嘬了一口,然后透过朦胧的热气淡淡地看了自己的两个徒弟一眼。
南弦歌一直对着他笑得乖巧小意,白梓莘脸上温润清朗的笑容也未曾变过半分,就连嘴角的弧度都好像事先练习好了一般的恰到好处。
苍穹将茶杯放下,瓷器与木制的桌面相碰撞后发出不甚清脆却很是好听的声音,不大,却成功的让南弦歌和白梓莘默契的一同眨了眨眼。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竟然都解决不了?”苍穹那张帅的天怒人怨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笑意,却不似以往的笑容,而是好整以暇的似笑非笑,颇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南弦歌执壶的手一顿,白梓莘那完美从容的笑容也是一僵,随即两人都有些心虚不自然地对视一眼,各自看清彼此眼里的小心思。
“小白,说吧!”苍穹将自己的上身往后一仰,神色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笑,他俊美精致的面上却依然是严肃认真的,甚至隐隐的像是在板着脸,整个人透出一种压迫的势,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
可他心里却早已经咧嘴笑得得意,想他苍穹这一生上百年,一身学问武识在江湖上也无人敢惹,更是收了三位得意弟子以传衣钵,这一生可谓是极尽精彩了。
但话说回来,这人生啊,谁没有几个污点和不如意呢,偏偏在他这里,他最得意的事就是他最不如意的事,例如他的三个——“好徒儿!!!!”
在他们身上,苍穹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好像也不曾真的用心教导过他们三人中的谁啊……可他们每一个都学的极为出色,从小到大,更是几乎没了他这个师傅的指点江山的地位,偶尔为他们来个指点迷津吧,人家还学会了各种的举一反三,扔更多的问题给他,几欲噎死他!
所以像现在这样,像现在这样心虚的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所以也怪不得苍穹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做这种讨好的事情,所以各个都表现的很不自然。
当然了,这些不自然里面,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三人都不会真的计较。
白梓莘用手抵住唇瓣虚虚的轻咳一声,然后坦白道:“我们遇到了稍扎手的同行,他行事极为狠戾,在小师妹家族的祖坟之地埋下了一口红棺,棺内装的东西阴邪至极,我费尽全力也只能将其暂时封印后短距离转移,所以至今不清楚棺中究竟装了何物,威力竟那般之大,我……直觉告诉我打开不得,我尚且对付不了。”
白梓莘虽然有些尴尬,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温雅,因为情绪的波动反而让他沾染了几分尘世间的烟火气,多了丝人气的温柔暖融。
一旁安静倾听的南弦歌却骤然皱眉,红棺?那口血红的箱子……其实是一口缩小了的棺椁?
红木箱子,血红棺椁……
虽然都是说的同一种东西,但其中的含义却大相径庭。
哪怕只是字面上看起来,两者也绝对无法相比。
若说一开始南弦歌一直认为被白梓莘移开封印的是一口箱子,所以虽然对南家担忧,对那背后之人好奇,那么现在听到是一口棺椁时,那就已经不仅仅是担忧了,而是一种后怕。
因为箱子和棺椁,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定义。
箱子人们用来装什么?装衣物,装金银,装配饰。
而棺椁呢?从古至今……都只装一样东西,尸体,死人!
难怪,难怪大师兄也轻易触碰不得,需要用血红的棺椁来盛放的东西,那该是如何的可怕?
也难怪即使强悍且体质怪异如自己,也会在短时间内就被影响然后变得虚弱起来,那棺椁里面的东西……怕是只能是苍穹出面才能够收取了。
倒不是说南弦歌和白梓莘的实力不如那布置了杀局的风水师厉害,而是两方的目的